陰沉的天空將急驟的雨水撒向大地,遙望遠方,滿目蒼涼。
流年匆匆逝去,不多年,便滄海桑田。
天機殿主峰大殿。
“阿瑄,去山門口把人帶來。”溫和卻不失霸氣的聲音在殿門外響起,一襲華服的男人走進殿,清秀俊朗的麵孔上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邪氣。
殿內的青衣女子似沒聽到,眼神呆滯,仿佛失了靈魂。
男子失笑,搖了搖頭,怎麼會這麼愛玩呢?輕歎了一口氣,算了,隻要阿瑄不像當初一心尋死,一切隨緣吧!
“軒蠡,你去把人接回來吧!”男子無奈的說道。
“是,父親。”陸軒蠡轉過身向山門口走去。
陸彥看著愛子遠去的背影,一身的海藍色衣衫,好似要融進那一方天地,蕭瑟而寂寞。
“父親,人帶來了。”陸軒蠡行了個普通弟子的禮,便退出了大殿。
“陸叔,最近身體還好嗎?”火紅的衣衫不整將男子詭異的白皙皮膚襯的甚是好看,微微翹起的眼角盡顯嫵媚,邪魅的眼中似包含了萬種風情。
陸彥一轉過身看到的便是如此畫麵,想說的話突然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心情平複了一會兒後,陸彥才直視了男子的妖冶的服飾與邪魅的麵容,盡量忽視男子的雌雄莫辨。
“易幽,你父親是讓你來試煉的,不是招蜂引蝶,等會兒讓軒蠡帶你去換一套弟子的衣服,這身有點…點…喜慶了!”陸彥艱難的開了口。
易幽不以為意的笑了,“陸叔的意思易幽明白了,侄兒這就去換。”天機殿第三峰軒映堂。
“軒蠡,你還是忘不掉。”出口的問句成了肯定,易幽放下把玩的冰玉杯,視線轉向了陸軒蠡。
陸軒蠡將杯中的千年醉一飲而盡,嘴角皆是苦澀,“真有那麼容易嗎?”
“不容易嗎?你想忘的話,兄弟隨時都可以幫你封住那段往事。”易幽笑的花枝亂顫。
“隻有沒真正愛過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易幽,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狂。”看著已經癲狂的易幽,陸軒蠡有一點淩亂,提起往事的是他,勸慰的是他,要幫忙的也是他,可為什麼往他心口插刀的還是他。
陸軒蠡已經不想在和這個人麵人心的獸共處一處了,“衣服放這了,如果餓了就去九峰,九峰是天機殿的後勤,生活上有什麼問題就去找九峰峰主瑄姨,父親跟她說過了,你的弟子墜也要請瑄姨幫你做,還有……你幹什麼?”
“我的軒蠡啊!放過你兄弟吧!我知道了,什麼問題都找瑄姨對吧,行,我知道了,慢走,不送。”易幽把陸軒蠡直接趕出了軒映堂。
“還有,你的住所不在這裏。”陸軒蠡對著緊閉的大門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陸軒蠡,你耍我呢!”易幽憤怒的砸開了門。
陸軒蠡默了默,盯著橫在地上的大門,“……”。短短的一瞬,陸軒蠡見證了自家的門從過去的輝煌邁入了如今的破敗,心裏感慨萬分。
“你的住所在九峰的臨峰八峰上。”陸軒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