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森為首的警員,可以說是蕭小韶的老熟人了。
看到那顯眼的警服,她下意識的就想,莫非那陳玲紅的案子,又出現了什麼變化。
“周隊?來找子衿?”車窗滑下打了個招呼,鬱良看著神色難看冷肅的周森,目光帶上了幾分詢問。
周森目光沉了沉,神色冷然,“鬱先生,這次是來找你的,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說著,周森從公文包內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內是一個剃著平頭的中年男子,左臉靠耳的臉頰上,有一顆黑痣格外顯眼。
鬱良雙眼微微眯了眯,有些詫異的看著照片,輕蹙著眉頭好一會才猶疑的說道:“這個人,瞧著有些似曾相識,那顆黑痣我好像有些印象,但具體想不起是在哪裏見到過了。”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記憶都模模糊糊,鬱良的回答從某種角度來說,沒什麼特別之處,周森卻莫名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這個照片上的中年男子,就是今早發現的受害者,警方在隔了一段路後的垃圾桶,找到了腦袋,並確認了身份。
受害者孫誌強,年齡四十三歲,獨居,是個遊手好閑的混混。
這位受害者脾氣暴躁,平日得罪的人並不少,深仇大恨到虐殺的卻沒有。
唯一的不同尋常之處,這位受害者在十年前,同樣也是富華紡織廠的工人,同樣經曆了十年前的那場大火。
找到了這個突破點,周森立馬發現了不少以往未曾察覺的蛛絲馬跡。
墜樓而亡的陳玲紅,車禍而死的錢勇,被意外殺害的李培浩,被分屍的趙誠,還有這次慘不忍睹的孫誌強,這幾個被害者,除了陳玲紅與錢勇的情人關係,初步一看並沒有任何直接聯係。
然而,在十年前,他們都是富華紡織廠的工人,都經曆了那一場當年上了報紙的廠房大火。
雖然沒有確切證據,可周森已經意識到,這些案件的凶手都是同一人,或許是一樁連環凶殺案。
就著這個點,他立馬展開調查,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更是重中之重。
會找上鬱良純粹是個巧合。
延安路是沒有監控設備的,但靠近那個唯一入口的農家院外卻裝了一個攝像頭,而周森在監控中發現了鬱良的別克車。
他本身對鬱良這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是頗為佩服的,可因為夏子衿嫌疑的關係,他往往都多加注意。
因為積年累月下來的個人習慣,不放過任何一點疑點,他立馬展開了對鬱良的調查。
調查結果令人詫異的同時,周森也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快。
鬱良兩歲不到的時候,父親車禍身亡,肇事者逃亡,孤兒寡母過的很艱辛。
鬱母結婚後一直是富華紡織廠的工人,工資不算高,隻能勉強度日,尤其是鬱良上學後,家裏的經濟狀況越發拮據,因此鬱母不得不晚上也開始加夜班。
十年前,富華紡織廠廠房大火,正是在一個夜晚。
大火發生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不少加夜班的工人也接二連三的下班回家,留下的人寥寥無幾,鬱母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