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蕭小韶來說,暫且無解。
畢竟白靖沒打算開口,而她,這會兒也不敢不知好歹的詢問。
白公館還是老樣子,蕭小韶住的也依舊是上回那個臥房。
年底年初在悄然中過渡,蕭小韶再次見到白靖時,已經是元月七日。
元月二日,東瀛軍進軍海山關,海山關失守。
“以最後一滴血,為民族爭生存;以最後一滴血,為國家爭獨立;以最後一滴血,為軍人爭人格!”
慷慨激昂的戰鬥口號,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以極快的速度在全國範圍內流傳,各界情緒激憤,更有著名愛國人士北上商協,進一步敦促北東軍出積極行動反攻。
蕭小韶這幾日一直被禁足在白公館,白靖的下屬就像是幾尊門神,讓她寸步都不能外出,這些消息自然也完全不清楚。
驟然見到白靖帶著劉慕辰進來,她麵上的詫異,甚至來不及掩藏。
白靖將人帶來,就自顧自的去了書房,蕭小韶看著神情沉重的劉慕辰,又想起白靖不可捉摸的態度,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劉慕辰這樣貿貿然找上門來,實在是不妥。
“……海山關失守,林柏十萬人反西法斯遊行,保障同盟亦是組織了救國遊行,七七,這樣的行動我們必須支持。”劉慕辰握著拳,壓低聲音快速說著,言語之間滿是堅定。
“你的意思,是你我都參與?”蕭小韶略一沉吟,就試探著問道,待看到對方肯定的眼神,不由抿著嘴壓低聲音問道:“這是組織的命令嗎?”
後一句話一說,劉慕辰麵上明顯的閃過詫異,他輕輕搖了搖頭,“組織沒有任何指示,是我自己的決定,在這樣的時刻,凡是存有熱血之人……”
“熱血解決不了問題!”蕭小韶冷了冷眼,因怕隔牆有耳,聲音壓得很低,“組織沒有命令,你我就該按兵不動,我們的身份是最好的掩護,不要自己將偽裝除去。救國,從來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遊行固然能形成社會壓力,可你也不要忘了,這是個明晃晃的靶子。”
“劉慕辰,你應該清楚,從你我選擇留在華海,行事就隻能在暗中,我們需要的是掩藏自己、保護自己,在關鍵時刻起到關鍵作用,而不是將自己暴露出去!”
蕭小韶冷著臉說道,看到劉慕辰隱忍的表情,頓時明白對方又何嚐不懂這些道理,隻是心中那顆跳動的心,讓他不甘沉默。
炮火再次在這片大地上肆虐,沉默是後退,後退是深淵!
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劉慕辰帶著失望離開,他向來是個聰明人,來找蕭小韶也是為自己的決定增添一份堅定,隻是那一絲僥幸被打破,理智終究戰勝熱血,他明白現今隱藏才最合適。
“人走了?”
白靖從書房出來,看到沙發上隻坐著蕭小韶,有些興味的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兩人說的什麼,但明顯不同尋常的關係,讓他心中若有所思。
一對上白靖的目光,蕭小韶就暗叫不妙,白靖是什麼人,警惕性、多疑性必定是一等一的,劉慕辰這般前來,怕是極有可能露出了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