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都沒有?!
見厲驍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簫小韶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沒絲毫把握,你也敢想?”
“有何不敢想的,總是得先有想法,再來考慮把握的問題。”厲驍老神在在的說著,麵帶愉悅,“至於這把握有幾分,就需要和楚謙銘商量商量了,畢竟買東西還得討價還價呢。”
什麼歪理……
簫小韶毫不淑女灌了自己一杯水,隨即抿了抿嘴笑道:“你說這話,想來心中是已經有了謀劃。”
“今早剛將一封奏折與一封密折送去京城,接下來便等楚謙銘反應了。”
被蕭小韶說穿,厲驍不由嘿嘿一笑,緊接著卻眉頭一蹙,打了個手勢,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
厲驍耳力甚好,方才似乎有聽到不甚明顯的腳步聲與呼吸聲,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外頭,卻沒發現任何身影。
畢竟是在西北自己府中,厲驍見無人,也沒多在意,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院子裏,紫雲縮在擺設所用的水缸中,牙緊緊咬著下唇,直到聽到往回走的腳步聲,才輕舒了口氣,兩隻手卻不自覺的緊握,長長的指甲嵌入掌心,頃刻間便有幾縷鮮血滲出。
痛楚讓她瞬間回過神,她又在水缸中縮了會,才動作利落的爬出,臨走前她滿是狠厲的回頭看了眼,才悄無聲息的溜出蕭小韶的院子。
厲驍並不知兩人的交談已落入他人耳中,他與蕭小韶閑聊會,才起身離開。
深秋已過,初冬來臨,西北已經洋洋灑灑下了今年第一場雪,同一時期的南方京城的天氣卻還帶著幾分暖意。
楚謙銘下朝回來,就進了禦書房,他坐在椅上,閉上眼揉了揉眉心。
姚相的勢力如今再也起不了幺蛾子,以往被壓著的世家大著膽子活躍了起來,楚謙銘近來大力提拔了一部分優秀的寒門子弟,以達到朝堂的平衡。
朝堂上近來麵上平靜,暗地裏卻有些波濤洶湧,主要是世家之間的齟齬,楚謙銘其實很清楚,主要緣由在於明年開春的選秀。
秀女已經入儲秀宮,新帝尚未大婚,皇後十有八九將在這批秀女中出現。
皇後,嫡子,太子……
楚謙銘冷冷一笑,且讓他們鬥著,中宮的位置,空著又如何!
緩緩睜開眼,他再一次取過那放在手邊的奏折,輕輕翻開。
這是西北大將軍厲驍請求攻打匈奴的折子,楚謙銘幾乎每天都要瞧一遍,心中卻罕見的開始舉棋不定。
因為除了這明麵上的折子外,厲驍還遞了密折上來。
設藩?!
也真是敢想,還敢這麼直直白白交易般的提出來!
楚謙銘指腹輕輕從折子上“俯首稱臣”幾個字上滑過,雙眼下意識的微微眯起。
讓困擾大慶幾百年的匈奴俯首稱臣,還真是個不錯的誘惑。
匈奴是大患,厲驍也是大患,不同的是,匈奴幾百年皆是如此,而厲驍隻有一個!
就算西北設藩,屆時也可以尋個理由削藩,甚至撤藩!
而匈奴,隻要厲驍有那個本事將其打殘、打怕,他就有把握解除這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