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吞了呢?”蕭小韶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隨口問道。
法空和尚目光微動,雖奇怪蕭小韶問這些問題,但還是回答道:“魂珠罕見,無人嚐試過,但如果以你所言,用如今的一個詞來說,那就是作死。矛盾的兩種力量一同在體內,身軀直接炸開也不無可能。”
蕭小韶再次點了點頭,她笑看著法空和尚,神色平和安寧,“大師,你瞧,我們兩剛才還想著要彼此的性命呢,這會兒竟也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俗話說世事無常也是有道理的。”
法空和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會平靜的交談,是察覺到對方有棄暗投明的可能,聽到這番言語,他雙眼微微一眯,“貧僧隻是覺得溫小姐有所覺悟了。”
“不錯。”蕭小韶彎唇笑了笑,語氣透出幾分輕快,“我確實是覺悟了,幾十條人命啊,到底不是什麼死物,可真令人心驚肉跳……”
“呯!”
話未說完,槍聲已響,蕭小韶手握著槍,槍口離法空和尚的腹部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缽盂隻是散著點點金光,根本無法阻擋。
有殷紅的鮮血在湧現,血腥味很快在鼻端縈繞,蕭小韶笑看著法空和尚難以置信的神色,輕輕說道:“大師怎麼就忘了呢,你我是敵人啊,我確實是覺悟了,我記得剛剛就說過,您黃泉路上請走好。”
說話間,蕭小韶已經飛快丟掉手槍,趁著法空和尚不注意,一把將他托在手上的缽盂搶了過來。
“大師想借佛光療傷,還是不必要了。”
一槍中腹部,並不能完全將人擊斃,蕭小韶冷凝著眼,看到法空和尚咬著牙抬手襲向她,抬腿就是一腳,正中對方腹部,法空和尚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
輕輕抿了抿嘴角,蕭小韶不疾不徐的走到茶幾前,取過以往留下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刺向對方胸口。
橫倒在地上的人,漸漸沒了聲息,蕭小韶垂著眼,雙手不斷顫抖,緩緩閉了閉眼。
她手上還抓著一個缽盂,隻是不再散發點點金光,好似地攤上隨處可見的缽盂,非常平凡。
可蕭小韶明白,這缽盂中蘊藏有佛的氣息,是鬼魂與陰煞之物的克星。
她垂了垂眼,將缽盂放在一旁。
窗外的金光越來越弱,蕭小韶猜測著,原本應當是兩個和尚伏擊王則之的,隻是法空和尚也有自己的私念,怕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並不曾立馬出去相助。
早前蕭小韶就知道,單打獨鬥,法空和尚可不是王則之的對手,更別說這會兒是夜晚,天地中陰氣勝於陽氣。
嘴角浮現笑意,蕭小韶抬手輕輕打開窗,金光斂去最後一點光亮,重物落地的悶沉聲沒多久就響起。
蕭小韶看著在黑夜下若隱若現的聲音,不由輕聲叫道:“則之。”
“我在這裏。”
聲音染著好聽的低沉,王則之手持著黑傘,在蕭小韶讓開幾步時,從打開的窗口躍身而入。
窗外夜幕暗光的灑入,讓屋子內不是伸手不見五指,蕭小韶眨了眨眼,伸手輕輕握住王則之冰涼的手,“則之,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們去哪裏吃年夜飯?”
沒想到蕭小韶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王則之笑了笑,“危險已經暫且解除,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隻是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強的能力。”
說話間,王則之往腳邊不遠處的屍體看了一眼,眼神染上了暗色。
蕭小韶頓時笑了笑,“人在生死之間,潛力總是無窮無盡的。”
“也是。”伸手撫了撫蕭小韶的發頂,王則之伸手環住她的肩膀,冰涼的唇觸碰了下而後溫熱的肌膚,呢喃著說道:“溫涼,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需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