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鸞曦殿。
永安皇後上官婉霞慵懶的側臥在一張寬大而舒適的明黃臥榻上,笑眯眯的看著站在禦階下的兩人——一臉奸笑的白海棠和一身怒氣的蘇錦文。
“怎麼?見了哀家不行禮了嗎?”上官婉霞慢慢悠悠的說。
“噢,臣妾失禮,娘娘恕罪。”白海棠笑著深施一個漂亮的大禮。
“啂,你呐?”上官婉霞一點蘇錦文。
“哼,得了便宜賣乖。”蘇錦文嘟嘟囔囔的做做樣子,“見過娘娘。”
“呦,看著不情願的樣子,你師姐我費了心思為了你做的大媒,現在事成了,謝媒茶沒有一杯也罷,怎麼,連禮也免了不成。”
“嘿,你男人派兵收了我有容,你暗地裏將我賠給敵將,還好意思說,真是欺我有容無人!”蘇錦文說徑直走到了皇墩旁坐下。
“嗬,這話說得太不地道了。噢,我明白了,你是顧忌你娘堂堂的有容皇裔嫁給了一個我們派出的臥底,還外加騙了有容國二十五年,對嗎?”上官婉霞一語道破。
蘇錦文撇撇嘴“其實,這也沒什麼,我隻是心疼我娘到死也沒看清我爹的身份;心疼我爹隱忍了二十五年;還有我那些叔伯,你們想想,當他們重回故土,看見自己的家人或死或亡,滿頭斑白,翹首以望是什麼表情。還有我爹的未婚妻,我爹臥底二十五年她守了二十五年的望門寡,看著她,我連責怪我爹負心,為我娘打抱不平的心也沒有了。”
上官婉霞沉默了,看了看白海棠,發現白海棠一改進門時的看熱鬧,也是一臉凝重。
“師姐,你不要怪誰,要怪,隻能怪天下不太平。”桑弘玉雛端著一個漆金托盤,托著四杯景泰藍的茶杯走到了蘇錦文的麵前。
“呦,雛兒,好久不見了。”蘇錦文一見桑弘玉雛就笑開了花。
“是啊,好久不見,不過現在好了,我可以很方便的找你了。師姐,你呀就別難為她們了,我知道,你是在為你爹他們和兩國的百姓出氣。”
“切,我可沒那麼偉大。”蘇錦文失口否認。
“好,好,三十六計有雲:乘隙為足,扼其主機,漸漸進也。是為‘反客為主’之計也。所謂用計,原無對錯之分,也無道義可言,師姐,永安這條‘反客為主’之計用的好呀,否則必生大亂。換言之,若是仍由岱榔在位,兩國還不知要打多少仗啊!”
“是啊,岱榔乃是有容史上最為殘暴的狼主,確實非明君。”蘇錦文點點頭,猛一回神,“桑弘玉雛,你,你詐我。”
“嘻嘻,我就知道一定是我們的蘇姐夫治住了有容國的小烈馬,現在,小烈馬拿我們出氣那!”桑弘玉雛大笑。
“討厭,你敢取笑我,看我。。。。。。。別跑,說你那,站住。。。。。。”
“好了。。。。。又打起來了。。。。。。”
“救命。。。。。。堂姐救我。。。。。”
夜晚,靖北侯府,馬斌書房。
“回來了!”馬斌扶助滿麵春色的蘇錦文,“喝多了?怎麼不去睡覺?”馬斌將蘇錦文扶到臥榻上。
“誰說我喝多了?就,就,一,二。。。。。反正沒有三十杯。”
“沒有三十杯?你呀,也就一兩杯甜酒的量,快躺下。”馬斌輕輕點她的頭,責備她。
“那個叫什麼玉花釀的酒就像糖水一樣,太好喝了,我開始的時候一點也沒事,可是剛一出宮,小風一吹,我就,我就發現地都在打晃,嘻嘻,桑弘玉雛比我喝的多,還是被白馬王侯帶走的,你怎麼不去接我?”蘇錦文歪在馬斌的懷裏,嬌斥道。
“我想去接,可是有要事絆住了。”
“借口,哎,剛剛我在宮中聽說了皇後的故事,當年皇後真的參加了選妃大典?”蘇錦文問。
“當然了,而且從那之後,她年年都參加。”
“我不信,她這麼懶的人會這麼勤快!”
“你還別不信。你不知道,皇上當年借助四家大臣之力登上大寶,可是偏偏又受人傀儡。所以永安七年上官商一死,皇後就被打入冷宮,然後嗎。。。。。。”馬斌故意掉蘇錦文的胃口。
“然後什麼?”蘇錦文著急了。
“那是一個很漫長,很有趣的故事了。”馬斌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