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門打開後,薛姨進來了,看到滿屋的黃白之物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反而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終於回來了。”
冉閔笑了笑,說道:“薛姨不感到驚訝嗎?”
薛姨也笑了笑,說道:“應該驚訝嗎?是因為這些錢財嗎?還是因為你是蠻人?”
冉閔大驚,問道:“薛姨是如何知道我是蠻人的?”
薛姨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冉閔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說道:“大漠的風沙還是那麼凜冽嗎?大漠邊緣的土地還沒有被風沙淹沒嗎?那棵神樹還在嗎?道尊應該有180歲了吧,身體還好嗎?”
冉閔似乎也在回憶家鄉的風景和人物,認真地回答道:“大漠的邊緣種上了梭梭樹和胡楊樹,現在長得很好,風沙被擋住了不少,蠻荒百教輪流照顧這些樹木,務必保護好這些生命之樹,所以風沙小了很多,土地也擴大了不少,蠻人雖然還是忍饑挨餓,但是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到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人餓死。至於那棵神樹,千年的樹木了,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我離開之前神樹被雷給劈了,劈斷了樹枝,隻留下了樹根,不過我走的時候樹根又發了新芽。道尊現在身體還硬朗,還經常出席論辯比賽,修行應該也是上了一層,估計再活個百八十年應該沒問題。”
薛姨這才回答剛才冉閔的問題,說道:“你雖然極力掩飾你的北荒口音,但是隻要是北荒出來的人仔細聽還是能夠聽出來的,北荒蠻人的聲音永遠充滿了大漠的風沙。”
冉閔似乎明白了,試探地問道:“薛姨也是蠻人,不知是哪個教派的?”
薛姨歎了口氣,說道:“我自然是蠻人,生死都是蠻人,不過不能告訴你我的教派,因為我被逐出教派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教派中人了,何苦再惹口舌?”
冉閔自然知道逐出教派意味著什麼,逐出教派就意味著被開除蠻人的身份了,這可是北荒最嚴重的刑罰了,比除以極刑還嚴重,薛姨說的生死是蠻人隻是一種心願罷了,薛姨到底犯了什麼錯?居然嚴重到逐出教派,要知道即使被判處極刑也不會被逐出教派,可以在死後在墓碑上刻上某教派弟子之墓以示身份。
冉閔雖感好奇卻也不會開口詢問,每個被逐出教派的人背後都有一段故事,或悲傷、或慘烈,不會有人撕開別人的傷口看的。
薛姨頓了頓,說道:“30年前那場慘案還有人記得嗎?”
“30年前那場滅派慘案嗎?一個小宗派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戮幹淨的那場慘案?現在已經沒有人議論了,好像是道尊下了封口令,我是在師尊喝醉時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隻是知道有這件事情,但具體的不知道。”冉閔回答道。
薛姨楠楠自語:“原來道尊還是下了封口令,卻是為難他了。”
薛姨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長久不曾開言。
突然,門板被人啪啪啪地拍響,緊跟著有人大喊:“城防司查罪犯,趕緊開門…”
薛姨讓冉閔先將黃白之物收拾起來,她先出去應付應付。
“各位軍爺,我們這裏都是些姑娘,哪裏來的罪犯?”薛姨陪笑道。
“有沒有我們要搜過了才知道。”領頭的軍人公事公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