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幽冷色道:“莫多管閑事,忙你的去吧。”
易堯抿了抿嘴,淺淺笑著,作揖告退。
看來塋主今日是生了大氣,雖不舍塋主動肝火傷身,但氣的對象是牧水綺,他倒巴不得塋主多氣幾天。
暮色漸重之時,牧水綺在雪檸園裏見到了麵上纏著白布的非諾,它正睡得香甜。臭臭靈力強大了,噴的一把火自是不容小覷的,將非諾傷得不重倒也不輕。樊蘇夢搗了些草藥給它敷上了,虧得雪檸園的草藥不是人間一般的草藥,它休息兩日便能好。
牧水綺對臭臭指著熟睡中的非諾,甚是氣惱地咬了嘴唇,那神情令臭臭愧疚得俯首搖尾:“我知錯了,主人。”
樊蘇夢將臭臭全身打量了一番,嘖嘖稱讚:“真是漂亮的一條飛蛇。”
牧水綺笑道:“臭臭不禁誇的,你別誇它。”臭臭吐了吐紅色的信子。
蘇夢拉住她的手:“我給你在雪檸園中做了一個灶台,先前種的那些凡間的瓜果蔬菜,因園子的土壤格外肥沃,那些蔬菜長得快,現在都可以摘來燒飯了。以後你要肚子餓了,便來找我燒菜吃。走,我帶你去瞧瞧。”
灶台搭在一塊圍著籬笆的菜園邊,樊蘇夢給灶台搭了個木棚子遮風雪避陽。菜蔬滿園,五彩繽紛,鮮嫩欲滴。牧水綺摘了個紅彤彤的柿子,喜滋滋地吃了,不住地感激樊蘇夢為她做的這些事。菜園邊上還養了個小魚塘,周圍放養了些野兔和雞鴨。
樊蘇夢擺手笑了:“你要謝,便去謝塋主吧。若沒有塋主的吩咐,我哪敢擅自在園裏開煙火?”
她小小感動了一番,可是冰幽今天不肯理她,她難免有些失落。樊蘇夢拿了一個菜籃子,叫上她一起去摘菜。她一會在這頭摸摸尋尋,一會又在那頭摘摘撿撿,臭臭幫她飛上樹頭多摘了幾個熟透的柿子,給她放在籃子裏了。她一高興就把冰幽生氣的事忘到腦後勺了。摘好了菜,她挽起袖子,撲去捉雞,惹得雞飛鴨叫。
樊蘇夢不會燒菜,隻為她打下手把蔬菜分類洗好,臭臭往灶台裏的柴噴一把火便輕易給灶台生了火。
她從沒有做過飯,其實和樊蘇夢一樣一點經驗都沒有,第一次掌勺,在鍋裏把菜葉翻來鏟去,竟覺得甚是有趣。樊蘇夢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十分新鮮,時不時還要求牧水綺讓勺子給她翻炒,臭臭不懂人間煙火,隻能靜靜地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笨拙地添火做飯。到最後,菜燒焦了,她們的臉成了小黑貓的臉兒,裙子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看得臭臭哭笑不得。
牧水綺扁著嘴欲哭無淚,樊蘇夢倒是心寬,安慰她:“不打緊,我們是第一次燒菜,經驗都是從失敗裏來的,以後慢慢來吧。你要是餓了,讓臭臭給你再摘幾個果子帶回火霞殿吃去,明日我們再來掌勺。”
“可我想吃熱乎乎的飯菜,喝鹹湯,吃雞腿。”她捏了一把發酸的鼻子,“也罷,菜燒不成,我殺雞去!”
說來就來,她拎起地上被縛足的雄雞,樊蘇夢遞給她菜刀,戰戰兢兢地退了兩步。殺雞說得容易,可真到下手處不大好辦。她舉起菜刀探向那隻雄雞,手不由得發抖,菜刀跟著也發抖。雄雞見菜刀明晃晃地伸向自己,“嗷嗷嗷嗷”地扯嗓門嘶喊,撲打翅膀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