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隻是一聲輕咳。當秦伊雪再次看向娘親，她的那雙手已滿是鮮血，刀柄還停留在娘親身上，奇怪的是傷口並沒有流血的跡象。
“娘……”盡管如此，秦伊雪還是不由得繃緊了神經。眼神一刻也不敢從秦氏身上抽離。
“夫人……”小茹急忙蹲下查看秦氏的傷。
兩個人同時尖叫出聲，顯然身邊那個黑衣人也是一愣，似乎是沒有想有到秦氏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他們的逼問。
也許是被秦氏的行為震撼了，也許是秦伊雪此刻的眼神讓那個黑衣人動容了，感覺到那人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放鬆了，秦伊雪突然脫離了那人的劍下奔跑到秦氏麵前，跪在了床邊。其他人見了也不阻攔。
“娘，娘……”此刻的秦伊雪似乎哭都不會了，隻能一遍遍地叫喚著娘親，嘴裏心裏。
“雪兒！”秦氏雙眼迷離地掃視了一眼圍在麵前的黑衣人，才轉過眼神來凝望著秦伊雪應了一聲。
雪兒，那是娘親最後一次叫她。隻見娘親臉上突然出現了秦伊雪不懂的笑容，她聽到了娘親斷斷續續說了幾個詞：血祭，雪兒，神器。不知道是因為說話的人呼吸困難以至於吐字不清還是因為當時秦伊雪全心都在擔心秦氏的傷上，所以沒有將那句話聽清楚，或者隻是沒有聽全。但娘親朝著身邊的小茹用命令的語氣說的那最後四個字“護她周全”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秦伊雪不知道娘親何以跟一個小丫鬟說要她護自己周全的話來，那根本就是空話。既然小茹能夠護自己周全，為什麼連自己的娘親都救不了？
“不！”秦伊雪斷然拒絕，哪怕那句話的對象並不是自己。
看著娘親從身體裏抽出那把短刀放到自己手中，沒有殘留一滴血跡，明明刀身已經變得通透紅潤，卻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快……帶小姐走……”
“不……”看著娘親的手垂下，秦伊雪才發現此時的自己有多麼的無力。她想，要是她懂個一招半式，也許娘親就不會死，可是她隻會拿針，隻會拿針而已。
現實的殘酷甚至沒有給這個才十一歲的小女孩一個喘息的機會，殺戮便隨之而來。
沒有其它兵器，小茹已經快速奪過了還在秦伊雪手上的短刀，和那些黑衣人糾纏。秦伊雪竟一時出不出話來，原來，小茹竟然是會武功的。
“小姐快走。”隻是愣愣地看著那個一邊和黑衣人搏鬥還一邊朝自己大喊的人，忽而發現一直以來自己有多麼的無知，在自己身邊好久的人卻似乎不懂了她，很陌生。
秦伊雪的眼神似乎在對小茹傳遞著這樣的信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武功，為什麼剛才不救娘親。
小茹掠過了幾個黑衣人，沒有回答秦伊雪，而是將她拉起來帶了出去。秦伊雪像個木偶一般任由她帶著，不去看小茹是如何艱難得帶著自己越過黑衣人，不去看自己此刻正被手中的人牽著走向何處。心中一下子冒出了太多的為什麼，她很想知道一切，同時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