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頭一回出去遇見那個賣唱的女子,子怡心中一直牽掛著,不知她怎麼樣了。這一天看見外麵的風雪越發的大了,子怡心裏更加不安。不知她母親的病好了嗎?她要是還穿那麼單,怕是要凍壞了吧!

找了件自己穿的花襖,又帶些碎銀子,子怡包好,想去送給那女子。入畫道:“小姐,外麵風雪正大,而且王還沒回來,王上次說過,出去要先告知他一聲的。”

子怡道:“王忙著,我們不要老打擾他,出門時告訴他的侍衛一聲就好了。這麼大的雪天,我不放心那個姑娘,也不知她母親的病好了沒有。我們早該去看看的,不知她現在還在茶樓唱歌不?”

入畫道:“這麼個天氣,怕是不會去茶樓了吧!”

兩人收拾停當,依舊女扮男裝,匆匆趕往茶樓。果然沒見那姑娘!

入畫道:“我說吧,這樣的天氣不會來的了。”

子怡不死心,道:“說不定在別家茶樓酒館那。”

向那茶樓的小二打聽時,小二道:“那姑娘好幾天沒來了,聽說她母親病重,好像不行了啊!”

子怡一驚,道:“她住在哪裏?”

小二道:“離這裏約兩裏地,有一處破廟,聽說好像就住在那裏。”

風吹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子怡和入畫手拉著手,吃力地向那破廟方向走去。雖然路不算遠,可兩人也走了好一陣子才尋到破廟。

推開破廟的門,光線有些暗,子怡瞪大了眼睛,模糊看見有人影蜷縮在牆角。

細看時,果然是那個賣唱的女子摟著一個小男孩,蜷在一床破被子下瑟瑟發抖。子怡忙和入畫關了那四處透風的廟門,向前道:“姑娘,還認識我們嗎?”

那女子揚起有些呆滯的含淚的臉,望著子怡,一會兒點點頭。

子怡道:“你們怎麼住這裏啊,這裏怎麼可以住人?你母親呢?病好些了嗎?”

那女子呆滯地眼神望向廟堂中央,子怡順著她眼神望去,一卷草席裹著什麼。難道……入畫有些害怕,急忙朝子怡身後躲了躲。

子怡也有些怕,同時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早點來,說不定能幫她一些。子怡從入畫手中接過棉襖,放在那女子身前,將碎銀子放在上麵,道:“這一點錢,你們安葬令堂吧。我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一行淚從那女子臉上滑下。女子道:“娘病重,房東怕娘汙了他的房子,將我們三人趕了出來。娘已去了2天了,可我們沒有安葬娘的錢。本想等雪停了,我就去賣身為奴,好安葬娘親。公子心好,買了我做奴才吧。安頓好娘和弟弟,我願為公子做牛做馬,終身侍奉公子。”說罷,那女子不住向子怡叩頭。

子怡慌忙拉住她,看到旁邊那個小男孩一臉的淒楚,子怡心痛的要命,兩行淚不禁流了下來,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不要你賣身為奴,我隻想幫你。”

那女子哭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廟裏冰冷難耐,子怡和入畫也凍得手腳冰涼。在子怡的強烈建議下,那女子同意和子怡他們先去找一間菜館吃點飯,暖和一下,等雪停了再找人來安葬母親。

四人來到菜館,子怡和入畫要了熱茶,給姐弟倆要了熱的飯菜。姐弟倆雖然饑餓,但心情悲痛,也沒有吃下多少。交談中,得知姐姐叫鄭秋鳳,今年18歲,弟弟叫鄭國盛,今年12歲。

子怡托菜館的小二去幫忙聯係安葬秋鳳姐弟倆的母親,又為他倆安排租住的地方。還是有錢好辦事,小二看在銀子的份上,分外的熱心。

看著屋外的風雪停了,秋鳳姐弟跟著小二雇來的人,準備回到破廟,先去安葬母親。想到母親去世還能有口棺材,秋鳳撲跪在子怡麵前,叩謝不止,眾人無不落淚。倒是秋鳳的弟弟國盛,始終沉默,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子怡和入畫準備回王宮。天冷路滑,兩個人互相牽著,往王宮跑去。活動著還暖和些,越是不動越是冷的慌。身後傳來一處急促的馬蹄聲,子怡急忙躲避,回頭時,寒玉已一把將她提起,抱在胸前。

捂著子怡凍得通紅的手,寒玉有些生氣道:“這麼大的風雪,怎麼可以亂跑,誠心要我擔心是嗎?再這樣,小心我罰你!”原來寒玉聽了侍衛的彙報,看到漫天的風雪,十分擔心子怡的安全。一行人急忙出來尋找,待找到破廟時,廟中無人,子怡她們已經去了菜館。寒玉急忙又往回找,正好碰見子怡。

看到寒玉的表情,子怡心裏甜滋滋的,也不覺得冷了,由他帶自己回到王宮。

洗完熱水浴,子怡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靜靜望著躺在床上,想著寒玉對自己的好,子怡笑著進入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