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伸手取過放在荷花池邊的衣服,準備換上回屋子去。月色好美,子怡的心情也很好。

忽然,荷花池對麵似乎有什麼動了一下。子怡一怔,再看,好像是兩個人影。她在月色下,而對方卻在樹影中,距離又遠,看不清楚。子怡這一驚非同小可,抓起衣服鞋子就向兩個王府間的隔牆跑去。可是顯然人家比她離隔牆更近一些。子怡一心急,回身就向果林跑去。慌不擇路,當子怡感覺到四處黑乎乎的時候,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的方向了。子怡本來膽小,月光下那是很明亮的,她倒不害怕。可是這四處都是果樹,遮蔽了月光,子怡覺得怕得不得了。悄悄蹲在果樹下,子怡不敢出聲,心裏恐懼的要命。

感覺有腳步聲走進,子怡屏住呼吸,那腳步聲轉了一圈,漸漸地遠去了。又等了好一陣兒,估摸著來人已經走遠了,子怡才開始摸索著往外走。這時她才發現,一隻腳疼得厲害,再一摸,才發現不知何時掉了一隻舞鞋。摸著黑換上平日穿的鞋子,子怡忍者腳痛,摸出了園子,一瘸一拐地向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本來一直都很順利啊,偏偏今天從哪裏冒出來兩個人?今天還真是背。

看子怡走遠了,暗處走出兩個人來。一個笑道:“三哥,我說吧,絕不是我府裏的人,我府裏的姑娘們,想跳舞就跳舞,哪裏用得著躲在這裏跳!”

那個被叫做三哥的人看看手中的一隻舞鞋道:“可是我府裏那些舞伎們哪個的舞蹈我沒見過,沒跳的這麼好的。不說舞得像仙子一般,連起舞的影子看起來也那麼美。可惜剛才距離太遠,沒看清長什麼樣!五弟,不會是你此次來京城帶來的舞伎吧?畢竟是在你的園子裏跳舞的。”

那個五弟笑道:“若是我帶來的舞伎,我可舍不得讓她這麼晚跑到你的園子裏去休息。看來三哥你平時是太凶啊!連姑娘們跳舞都要找僻靜的地方。不過,找到她不難啊,既然住在你的園子裏,一查不就清楚了?”

“倒也是,那麼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三哥也早點休息。對了,三哥,找到了那個跳舞的女子告訴我一聲啊,我也想再看看她的舞蹈。”

由於頭一天被人發現,子怡有些心虛,連著幾天沒敢再去。這一天覺得大概沒什麼事了,子怡悄悄地溜到花圃,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丟失的那隻舞鞋。

在荷花池邊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自己丟失的鞋子,可能是掉到果林裏去了吧,算了,不要了。雖然白天的果林裏也是亮堂堂的,不過子怡有了頭天晚上恐懼的心病。

正轉著,看到阿睿從那邊走過來。看到子怡在這裏,阿睿有些奇怪,道:“這麼早啊,子怡。你可有一陣子沒來了呢!”

子怡道:“是啊,今天沒什麼事,想著過來轉轉。”

看到子怡走路有些趔趄,阿睿關心道:“腳怎麼了?”

子怡道:“不小心弄傷了,不過沒什麼大礙的。你這是到哪裏去?”

阿睿稍稍猶豫了下道:“南院這邊要我去畫幅畫,我過去看看。”

子怡道:“是那個大胡子王爺嗎?你要小心啊,我看他很凶的樣子。”

阿睿笑道:“不要緊的,我在這裏好多年了,還算熟悉的。”

子怡又道:“阿睿,其實我想問你件事。”

“什麼事?”阿睿道。

子怡有些猶豫,想想又道:“那你上次說平日裏隻有你來這個園子畫花,一般還會不會有其他人到這個園子來啊?”

阿睿有些奇怪地望望子怡,道:“一般沒什麼人,有時候就是一個看守果林的福伯,還有他的兒子有時候也來幫忙,弄弄花草什麼的。”

子怡道:“那晚上呢,會不會有人來?”

阿睿打量了下子怡,道:“一般也不會有人來,要有也是他們倆。”

原來這樣啊,子怡放心了下來。子怡覺得一般像這樣的人都比較老實忠厚,不會多事的。

看到子怡忽然間好像放鬆下來的樣子,阿睿道:“怎麼了,看你有些緊張的樣子?”

子怡忙道:“哪裏,我是不想讓人看見我一天無所事事地亂轉,好像總是吃閑飯似的。”

阿睿笑道:“王府裏吃閑飯的多了,總不能因為不讓醫者吃閑飯就讓大家生病吧!”

子怡也笑了,道:“那倒是。”

阿睿道:“上次我說要送你的畫已經裱好了,現在我們去拿好了,就在畫房。”

子怡道:“不急不急,你先去忙你的罷。”

阿睿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走,去拿畫。”

兩人來到畫房,子怡看到裝裱出來的畫非常精致,愛不釋手。

阿睿淡淡笑了笑,朝子怡的耳朵上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