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淩霄峰頭。
一道淩厲的身影迎著晚風佇立於山巔之上。
“落日殘照淩霄壁,夕風晚襲暮歸人!好一個淩霄日暮!”
“好!好!好!想不到慕白兄平日未顯,竟還有此詩意!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話未及到,又是一道身影來到了近前。
“嗬嗬!倒是讓成宇兄見笑了!”喚作慕白那人聽得聲響也是轉過身來笑著向來人說道。
“哪裏!哪裏!隻是不知慕白兄此次邀我前來,卻為何事?”
喚作慕白的那人聞此,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不由得一沉,向著對麵拜了一禮才又說道:“不瞞成宇兄,確有一事相求!”
來人見他竟是如此莊重,不禁皺了皺眉頭,也是嚴肅地回道:“慕白兄無需如此,但說無妨!若有用得著付某的,付某定盡所能!”
喚作慕白那人重重地歎了口氣,似是難以開口一般,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卻不知······成宇兄······是否······能······借我一些靈石?”
撲通,對麵突然傳來幾聲異響,半響後才又聽見對麵那人說道:“額,慕白兄莫開我玩笑!難道你也會缺靈石?”
喚作慕白這人臉上不由得一紅,又是說道:“那個······最近房租不是又漲了嗎,為兄這一時周轉不開,是以才想向成宇兄弟借得一些周轉一下!”
似乎擔心對方不同意,話剛言罷,他又接著道:“成宇兄你放心,等得周轉開來,我便速速歸還與你!用不了幾日的!”
隻是待他說完,對麵卻未有絲毫反應,等他凝神望去之時,對麵才苦著一張臉回道:“隻怕要讓慕白兄你失望了!”
慕白見得他如此模樣,想到了什麼,便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成宇兄你也.......?”
對方似被言中,苦笑地著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不瞞慕白兄,我此次前來也正有向慕白兄借款之意!”
“啊?”慕白有些吃驚地地感歎道。
“唉!你也知道,最近天屍道鬧得厲害,很多小門派的人怕被滅門,都往大宗大派裏跑,搞得這房租竟也跟著蹭蹭地往上冒。就說我那翠竹軒吧,從年初到現在竟然漲了五倍,整整到了一千靈石!你說我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哪去弄這麼多靈石?而且這一弄,搞得我現在功都練不好了,甚至差點走火入魔!”付成宇一打開了話匣子,瞬間便將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來!
“那可不是!我那紫雲軒還不是如此,莫名其妙地給漲到了一千五,平日裏也算勉強維持了,這一漲不是要人命嗎?”
“唉!哪裏想得到我等修士也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為了這等事情奔波!真是枉費了我等修真者的稱號啊!”
兩人相談之下越說越難過,越說越傷心,最後相顧之間,竟是再也忍耐不住,相擁著嚎啕大哭起來!
.........
山腳下,一對少年正在做著晚課。
“師兄!你聽見沒有,山上似乎有人在哭誒,哭得好難聽哦!”
“聒噪!做晚課就得有做晚課的樣子,似你這般三心二意,何時能入得練氣?”年長的少年訓斥道。隻是待他訓完後,也是不由得向山頂望了望,暗自嘀咕起來,“也不知是何人,這哭聲也忒太難聽了點!”
..........
山腰紫雲軒。
江雨欣緊張地看著眼前低頭沉默的男子問道:“怎麼樣,借到了沒有?”
男子抬起了頭,正是之前在山頂被喚作慕白的那人。隻見
此時的他眼神暗淡,雙眼隱有血絲,望著眼前與自己相約半生的人,竟是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沉默了半響,才隻是搖了搖頭。
江雨欣見得他如此模樣,便已知道事情未能辦成,也是跌坐在一旁,有些無主地說道:“那該怎麼辦?戚總管待會兒就要來了,若是再繳不上房租,我們恐怕要被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