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他們在吃飯,就不來接電話了,囑咐你好好學習。”錢湘月說道。
“哦,好,那你也去吃飯吧。”
“好,茵茵,別惦記家裏。”錢湘月說道。
“媽……”吳茵心疼地喚著母親。
“沒事了,掛了吧。”說完錢湘月掛斷了電話。
吳茵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想立刻就回家去看看,她想好了,如果這邊忙完了,一定要請假回家去看看。吳茵迅速地洗了澡,洗了髒衣服,換上了陳立初的軍裝。軍裝又肥又大,簡直能把吳茵裝進去,還好陳立初貼心地準備了腰帶,吳茵挽起褲腿和袖子,依然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吳茵打開門,是陳立初手裏提著一個墨綠色的軍用飯盒。
陳立初看到眼前的吳茵愣住了,剛洗完澡的吳茵頭發濕漉漉的散在肩上,浸濕了他的襯衣,穿著他肥大的軍裝,顯得她更加的玲瓏可愛,纖細白皙的手腕和腳踝在軍裝中若隱若現。吳茵臉上的絨毛在燈光下清晰可見,柔軟地蕩漾在陳立初的心裏。
“陳隊長,你來了。”吳茵開口說道。
“哦……是,我來給你送晚飯,你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陳立初把飯盒往吳茵手裏一塞,慌張地走開了。走了一會兒,陳立初發現自己走遠了,自己的房間就在吳茵的隔壁,回過神兒來的陳立初立在原地,插著腰吹了一會兒海風,身體和心裏的灼熱漸漸消散,他笑著搖了搖頭,向機場作戰室走去。
陳立初走進作戰室,一個作戰參謀立即走上前來,說道:“報告陳隊長,剛剛接到師部電報,今日來犯的小股共軍已在傍晚時分被我軍擊退,師部命令你帶領飛行一中隊在此等候,若再次出現敵情,應予堅決之打擊。”
“被擊退?看來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陳立初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說道:“知道了。”說完,他走出了作戰室。
在回到寢室的路上,陳立初點燃了一顆香煙,回想起幾日前的情景。
那日又是陳立初“理發”的日子,午後兩點,他來到自己常去的益昇理發店,店內隻有老板一人,顯然是在等著他。
“來啦。”老板汪益昇說道,汪益昇四十多歲,長得弱不禁風,一副文人的樣子,卻靠理發的手藝吃飯。
陳立初毫不客氣地躺在理發椅上,舒服地閉上眼睛,說道:“頭發不長,刮刮臉吧。”
汪益昇擦淨陳立初的臉,細心地幫他刮起了臉上的胡茬,“就屬你的胡子又多又硬,報廢了我多少好刀。”
“我又不是不給你錢,真夠囉嗦的。”陳立初不耐煩地說道。
“喲,還是國民黨軍官闊氣。”汪益昇打趣地說道。
“少廢話。”陳立初不想理他。
“有任務了。”汪益昇忽然壓低聲音說道。
“嗯?”陳立初猛地睜開眼睛,又閉上:“說吧。”
“黨中央決定先攻打遼西,搶占山海關一帶,切斷駐紮東北的國民黨與關內的聯係,孤立他們,再關門打狗,解放全東北。”汪益昇一邊幫陳立初刮臉一邊說道,“幾日後,我軍先猛烈佯攻遼西地區,到時國民黨一定會派空軍前去增援,你一定要保證他們是派你帶著你的飛行中隊前往遼西,待你一出發,我軍將立即撤退,讓國民黨放鬆警惕。”
“嗯。”陳立初應允道。
“待國民黨鬆懈以後,我軍將進行二次進攻,到時你想辦法不要轟炸我軍。”汪益昇繼續說道。
“大哥,有什麼理由戰場抗命啊?我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陳立初頭疼地說道。
“辛苦你了陳長官,做做樣子嘛,以後你來店裏我都不收費了。”汪益昇笑著說道,並拍拍陳立初的肩膀說:“好啦,陳長官。”。
“哼!你還是要錢吧,不然你能要我的命。”陳立初背對著汪益昇摸著下巴,照了照鏡子,說道:“要不是看你手藝還行,不然我早就揍你了,真是個欠揍的搭檔。”說完留下一張鈔票揚長而去。
汪益昇看著陳立初遠去的背影,笑著說道:“臭小子,這些錢我先幫你存著,當你的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