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兩重天:她與他的距離(一)(1 / 1)

初冬的夜已是寒氣逼人,桑陌抱緊了身子在街上暴走,人海車流霓虹燈從眼中掠過,都敵不過那份茫然。

唇上殘留著展禦風的吻,是不真實的感覺,在冰冷的空氣裏僵凍著。桑陌不能欺騙自己,她並不討厭他,可是這吻連帶地叫她的心卻痛了。

藏在心底的他,該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那段失去光明住在醫院的日子,她總覺得他是個明朗幹淨的男子。所以三年來關於他的報道,每一次她都勸慰自己那隻是媒體的無聊。

她想身處他那樣的位置,媒體難免不會無風起浪。可是剛才那些,算什麼呢?

於他來說,她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可是,他吻了自己,如此地沒有禮貌,粗魯而輕薄。

抬頭,瞧見天邊幾許星辰,映在她落寞的瞳仁裏。深歎一口氣,像是要將胸腔裏沉悶的氣息悉數傾吐而出。如果,真是那樣,是不是可以給自己一個忘記的理由。

是該忘了吧,這個注定了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她與他,終究不在同一個世界裏。如果他是天空裏縱意飛翔的鷹,那麼,她隻是那海底遊弋的一尾魚,用仰望的角度看著他,水中溫度,冷暖自知而已。

有車子從身邊疾馳而過,掀起陣風,吹落了眼角凝著的一滴淚。

包裏手機在響,桑陌沉頓了一下心緒將它擱在耳邊,是駱雲。

“小陌,你在哪兒呢,家裏沒人,waitting酒吧也找不到你,你該不會是又在外麵接了私活吧。”

“沒有啊!”桑陌盡量保持著正常的語速,不讓駱雲感覺出異樣。

“桑陌同學,你一三五在waitting吧做侍應生,周末家教,還要接那破雜誌的稿子,一天睡不過五小時,你想把自己累死還是怎麼的。我可警告你,若是讓我發現你再在外麵兼職其他的工作,我非向叔叔阿姨告你一狀不可。”駱雲氣哼哼地說,言語裏卻又掩飾不住的心疼。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上周我就已經把家教辭掉了,那小孩出國了。waitting吧做到這個星期也就結束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桑陌道。

“是嗎?”駱雲不太相信地道,“我就怕你辭了這個再去找那個。”

“不會啦!”桑陌笑道,抬頭望天,眼角濕潤,用力地眨了幾下,恢複清明。

“沒見過你這麼傻不垃圾的女人,腦子進水估計不止一點。那破男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將所有醫藥費攬到自己身上,逞偉大呢。我看你是瘋了。”駱雲數落著她。

“大概是吧。”桑陌想笑,卻揚不起嘴角的弧度。沒有人知道,這是她思念那個男人的一種方式。直到今天,她才發現,他於她,不止是遙遠,更有一種陌生橫亙著。

“雲,月底我欠的債務兩清,祝賀我新生活的開始吧。”

三年,該是夠了吧。他和她,並無誓語約束,也無承諾可守,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也有過一丁點的喜歡自己。也許,這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一場單相思罷了。

這些年,他身邊的女人走馬觀燈地換,哪會想起她這個無名無姓的女子呢。

“真的嗎?你這木魚腦袋終於開竅了。”駱雲聲音高揚,“你在哪兒呢,我來找你,我們去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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