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還在下雪,隻是很小,路上的雪被車輪碾壓,化成水同地上的灰塵混在一起,早已經沒有了在空中時候的潔白晶瑩,隻有路邊路上的積雪還保留了瑩白。
柳箬坐在車裏一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楚未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隻得問了一句:“要是你不想去我家見我父母,我們就不去。”
柳箬的確不想去他家見他的家人,這種排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男朋友的家人未免會緊張,心裏沒有底;也許是因為她在心裏並沒有要接受他們的意思;還有她沒有做好要和楚未廝守終生的準備……
但柳箬不會讓楚未難做,她笑了笑,說:“我隻是有些緊張而已,我都沒有帶什麼禮物,就這樣過去,會不會太冒昧了。”
楚未伸手捏了捏她放在腿上的手,安慰道:“不必緊張,我們以後又不和他們住在一塊兒,你隻是去見一見他們而已。禮物的事就更不用往心裏去了,你是兒媳婦上門,該他們給你見麵禮才對嘛。”
柳箬對他撇了一下嘴,“這就是為什麼要過年去嗎,正好可以討到紅包。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還好意思向長輩要紅包嗎,已經是我該給人紅包的年紀了。”
楚未笑盈盈地道:“你怎麼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在我心裏一直都是。”
柳箬輕輕哼了一聲,目光若水,又柔又悠遠,靜靜看著楚未,似乎在通過現在的他,看十幾年前的他,那時候,兩人都還是青春年少的花雨季少年少女。
柳箬甚至不由想,要是他們那時候就在一起談戀愛,會怎麼樣呢。
但居然是無法想象的,她當時既喜歡楚未,但是也害怕和他在一起,甚至他多看她一眼,她就會緊張。
車在大院外麵接受了檢查才開進了小區,他的父母在一年多前搬進了現在的這個住處,是一套一百八十多平的躍層樓房,外加兩個一共六十多平種花的大陽台,裏麵住的全是他父親這一個級別的官員,何迎家正好住在對樓。
柳箬看這裏麵管理森嚴,之前一直緊張的心,不知為何,反而平靜了下來。
楚未說:“這裏麵住著實在不方便,年輕人,大多不會和父母住在一起,願意住在外麵。”
柳箬“哦”了一聲,下車的時候,又問了一句:“這樣空手而來,真的好嗎?”
她在路上時,其實是想去買點禮物的,但楚未不願意停車,楚未說:“不要帶禮物了,不然別人還以為你是要來行賄呢。”
他過來摟著柳箬去乘電梯上樓,柳箬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楚未笑嘻嘻地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柳箬不得不嗔視他:“莊重點吧。”
電梯口的士兵看來認識楚未,敬禮之餘,眼風之中含著笑意,之後還問了一句:“這是嫂子嗎?”
楚未笑著說:“嗯。”
柳箬便對那位長得又高又帥的士兵笑著問好:“春節好。”
於是上電梯之後,楚未又吃醋了,說:“你對他笑什麼?”
柳箬不滿地捶了他一下,故意說,“人家長得又高又帥氣質佳,我不能開心地笑一笑嗎。”
楚未說:“難道我不比他更帥,為什麼你不對我笑。”
柳箬眼看電梯頂,“你就自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