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箬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不是我的事。是魏漣查出HIV陽性的事情,讓人心裏不大好受。他媽媽應該已經告訴他了,因為要醫生去為他開藥,不可能一直瞞著他。我們明天去看看他,你要去嗎?”
楚未已經從高士程和錢女士兩處得知了魏漣查出HIV陽性的事,特別是錢女士那裏,她更是將柳箬對她幫的大忙向楚未大加渲染了。
楚未其實有些懷疑柳箬如此上心魏漣的事的用心,但是他總歸不願意將柳箬想壞,在他的心裏,柳箬始終是他心尖上那一朵出塵脫俗善良清高的白蓮花。在他心裏,柳箬想查她父親的死因,也隻會笨拙地接近高士程,然後沒有任何其他別的辦法。
楚未說:“我和魏漣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小時候就有交情,雖然越長越大各自事情都多,生活工作圈子又漸漸地分離開,總覺得關係淡了很多,但畢竟還是兄弟,去看他是應該的。”
兩人就這件事達成了共識,楚未又說:“我已經在找人查那個簡芳,如果找到她,她應該知道高士程當年的很多事,若是是他殺了叔叔,我一定為你找回公道。”
柳箬沒想到他突然將話題轉到了這件事上,她淡淡地“哦”了一聲,伸手抓住楚未的手,再也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動靜,楚未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便也不再說話,隻是輕輕親了親她的頭發。
在他的心裏,高士程是高士程,魏漣是魏漣,所謂父債子償這種事,楚未想也沒想過,而且他也實在無法想象,柳箬心底到底有多深的仇恨。
因為柳箬從不曾將這些講出來,他無法明白柳箬的心。
第二天,楚未抽了時間和柳箬一起去看了魏漣。
魏漣現在住在錢女士的別墅裏,這裏本來就是他的家,但他在此之前,很少住在這裏。
錢女士此前一直是個精神奕奕的女人,而且注重保養,完全看不出她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了。
但魏漣的事,一下子將她從一個享受生活和男人的浪蕩女人,打回成了一個最普通的母親。
她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幾歲,精氣神都泄了很多。
她在門口迎接了楚未和柳箬,楚未說道:“我昨晚回了S城,擔心魏漣,今天來看看他。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他這話一出,本來還強打起精神來的錢女士就哭了起來,她說:“他現在狀態很差,之前還願意戒毒,現在卻隻求我給他毒品,說他得了艾滋,那不活就是了。他這樣,讓我怎麼活啊。楚未,他一向最聽你的話了,你替我好好勸一勸他吧。”
楚未本來挽著柳箬的手,此時不得不放開了,去扶了錢女士,安慰她道:“阿姨,你不要太傷心了,你自己也要保重啊。”
錢女士幾乎要倒在他身上好好哭一場,自從出了魏漣這事,她就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承擔這一切,根本沒有人可以依靠,楚未和柳箬的到來,正好可以讓她發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