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旗手倒下了,軍旗又傳到兩個重步兵的手裏,盾牌舉不動,立時有人當場脫去重甲,上前舉起。
就是這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使得南國的重步兵一直在前進。
亞瑟夫公爵望著不斷前進的敵軍,下令重弓箭手出動。雖然他的心裏很敬佩這些勇敢的戰士,但是戰爭的意誌是不能仁慈的。
威克遜軍的重弓箭手使用的是沉重的短箭和兩人開射的強弓,一人瞄準,兩人拉弓,按照箭令官的口令,以各種角度斜上射出。
“左上五度,一次齊射···”,五千支重箭同時間飛上了天空,幾秒鍾後,它們在南國軍的上空密雨般地落下。
立時,頭上沒有做防護的重步兵,紛紛被重箭射穿麵門和頭盔,雙手或捂住雙眼或抓住麵頰,慘叫著栽倒在地上。前麵那些勇敢的旗手因為沒有護甲,更是變成了刺蝟,但是許多人仍然舉著軍旗沒有倒下。隻見軍旗被綁在背上,而旗手被上方穿體的箭枝釘立在原地。
巨猊身上的魔法師已經無力保護身下的動物了,他們緊縮在護欄後邊,在自己的身旁布下厚厚的魔法屏蔽。好在巨猊確實皮甲深厚,人類無法抵禦的強弩,對它們來說不過是搔癢而已。但是隻有五隻的它們,也起不到遏止敵人弓箭手的作用。
納法利亞平靜地看著血雨腥風的戰場,對方的強弩他早有領教,所以他毫無所動。戰場就是死人的地方,不是敵人死就是我死,沒什麼好可憐的。
看到重步兵用血肉之軀奪來的縱深空間,他終於派出了手中的重騎兵營。
重騎兵營拉開橫向陣列,迅速越過重步兵,向敵人的‘黑銅弦’弓箭手陣地衝去。隨後是輕騎兵的出動,他們將在重騎兵第一次衝擊後,擴大打擊成果,為重步兵創造機會。
亞瑟夫公爵沒有派出魔法騎士營迎戰,不僅因為他們另有作用,而且在數量上和士氣上也有著相當大的差距,此時出動隻能是慘敗的結果。
不斷收縮著弓箭手陣列,威克遜軍重步兵迅速上前擺開方陣,四米多長的長槍,密林般排成長長的防守陣勢。槍尾的寬柄斜支在地上,槍頭不斷傾斜下放,就象是變細了的穿天刺,向敵人發出陣陣的冷笑。
蹄聲震地,殺聲震天,這一邊卻毫無聲音,隻是冷冷地擺好了迎擊的姿勢。
“看到南國那些兔崽子們的英勇了嗎?你們是不是比他們多了個爹還是少了個媽?是不是無膽、懦弱、可憐的隻會舉手投降,是不是?”威克遜重步兵營長嘶啞著嗓音大喊道。
“不是···”士兵們大聲答道。
“我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營長更加瘋狂地問道。
“不是···”所有的士兵都用盡力氣大喊著。
“不是就把他們打出北朝去,這裏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的礦藏,我們一步也不會退讓。上神必定會保佑我們威克遜軍···軍···”這是他能說出的最後一個字,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喉嚨。
“願上神保佑。”所有人都喊道,包括迎麵而來的重騎兵們。
肖戈羅站在重步兵第三排上。他頭一次參加這種戰鬥,據他頂替下來的同鄉說,這裏除了有上山失足的可能,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但是當他拿起這杆沉重的長槍才三個星期的時候,南國的軍隊打來了。無論如何,他的心裏隻有害怕,剛才營長確實把他的一點激情給點燃了,但是那支沒有事先打招呼的冷箭卻將他的熱血之火熄滅了。
向兩側看去,每個人都是那樣的緊張,臉也是那樣的蒼白,好在他不是站在最前邊,否則真不知道會不會尿褲子。
敵人來的好快,看上去他們的盔甲和自己的一樣沉重,如果被他們撞上,少不了也要躺上一個星期吧!而且他們的長槍比自己的還長,那我們還怎麼阻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