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爭開始的時候,距離戰場二十裏的一處高山上,幾個警戒的威克遜軍士兵正在無聊地說著話。
“你說這山下的地穴裏到底放了什麼東西,調我們這麼多人來防守,還有魔法騎士營那些騎翼馬的人,難道是公爵新得來的寶石嗎?”一個剛調來的士兵問道。
旁邊的老兵向他揮了揮手,戲虐地小聲道:“你如果舍得一雙眼睛,就下去盡情看一眼。不過,我估計你回得來的也就剩下這雙眼睛了。”
新兵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頭,輕聲道:“看了也是公爵的,我操什麼心呢!”
說到這裏,他看到遠處飛來了一隻巨鷹,鷹背上還坐著一個裹著赤紅長袍的人。
新兵不知所措地抓住老兵,想問問他該不該敲響警鍾,但是入手的感覺卻是那樣的冰冷堅硬。轉頭看去,那名老兵竟然變成了一尊石頭人像。然後他發現自己的頸項也僵硬得不能轉動,低眼望去,自己那隻搭住老兵的手正在慢慢變成灰色。
山下把守的是一個深入山腹的秘密洞穴,狹窄的山道和兩旁的山坡上布滿了威克遜軍的崗哨箭手,要道處還有兩架能夠連射二十箭的連環機弩,最後在山洞的入口處還有五百名魔法騎士營的騎士,長年在這裏輪流駐紮。
按著天彩石上的色彩變化,現在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但是後勤營的人還沒有到來。許多人都在焦急地來回走動著,自然而然,大部分人都走出洞口向著山道望去。
終於,一隊馬車出現在道口,眾人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招呼聲中,大家都出來等著分派麵包和肉湯。
趕車的人似乎也覺得晚了些,所以都把馬車趕的飛快,並且後邊的追上了前邊的,漸漸地好幾輛車都並排駛到近前。
威克遜軍的士兵們都感到有些好笑,就在大家圍上去想分夥食的時候,趕馬車的人突然跳下車,滾到了車底。
同時,很多威克遜軍士兵都聽到了馬車中傳來魔法吟唱的聲音:“我的神力,點起撕開黑暗的火焰吧!·······”
無數的火球突然從車中飛出,在他們的麵前爆炸燃燒,剩下的場麵就隻能用哀號遍野來形容了。
不過魔法騎士們都受過魔法加持,初級魔法還不能很大的傷害他們,可是他們都是飛投組的,也就是說必須騎上翼馬才能發揮出戰鬥力。
翼馬就在山洞裏,他們立刻向洞內跑去,但是這時候,山頂上卻射出了密集的箭雨······
亞南大陸 公曆4016年七月
榮勳公爵亞瑟夫率領威克遜軍又一次重創了南國軍隊。這一次他書寫了以少勝多的光輝戰史,因此被載入軍事史冊。
納法利亞公爵身負重傷,被迫撤回森林。如果不是利亞在關鍵時刻,帶領著巨猊大隊堵住了狹窄的山道,那麼南國大軍將會更加損失慘重。不過那幾頭巨猊也成了榮勳公爵的戰利品。
然而亞瑟夫的臉色現在卻異常難看,跪在他麵前的是幾十個飛投組的魔法騎士,他們渾身傷痕累累,彙報著令他震驚的消息。
“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了嗎?難道南國也知道了這個秘密?”
正當他驚異之時,通信兵送上來那封遲到的密信。
“竟然是那個以陰謀聞名大陸的絡爾基斯,難怪做的這樣詭秘,還真是不負盛名啊!看納法利亞作戰的樣子,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吧?”想到這裏他嘿嘿地笑出聲來。
旋即,他又皺起眉頭。“女兒已經出去快三個月了,不知道是否找到了瑪雅靈泉呢?”
慘敗的南國大軍正在緩緩地向愛澤爾平原撤退,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們會戰敗,勇敢的他們在兵力上還占有優勢,但是卻仍然被威克遜軍擊潰而回。
納法利亞公爵躺在擔架上,臉色顯得更加蒼白,身上的多處傷痛讓他不能有一刻安歇,被魔法騎士傷害的地方,即使善於恢複傷口的光明魔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隻能減緩一定的痛楚。
利亞默不作聲地跟在公爵身旁,為前進的道路做一些引導,不過他的心裏也同樣感到沉重異常。
“亞瑟夫真是不能小視啊!”納法利亞裂著嘴說道,“這場戰事我們太輕進了,對於那片複雜的山地,我們這些慣用平原作戰的統帥還是不能適應,希望以後南國能夠湧現這方麵的良將。嗯!···絡爾基斯現在該得逞了吧!但是用這麼多南國士兵的鮮血換來的成果又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呢?嗬嗬!這就是身為軍人的悲哀呀!”說到這裏他反常地笑出聲來,但是傷痛又將笑聲立刻割斷。
利亞靜靜地聽著這名沙場老將的感慨,直到臨近恒海他才說道:“公爵大人,前方就是恒海海道,希望大人能夠準許我離隊。因為我是在亞瑪森林裏長大的人類,還有一些不能推卸的使命需要完成,所以隻能和大人在這裏分手了。”
納法利亞望著始終沒有去掉臉上油彩的利亞,了解地點了點頭,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去完成吧!勇敢的戰士,願上神保佑你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