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另一端的大街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暗夜中顯得極其詭異。車內坐著一位一臉高深莫測、冷峻容顏的男子,眼眸冷冷的看著窗外的一切,手指有意無意的磨著食指上的戒指。
楊晨根本看不到她們所說的女孩,前麵擠滿了好戲的民眾,兩個彪悍的大漢,展臂擋住想要看好戲的人群,他們麵露凶狠,試圖嚇走他們。看他們越擠越前麵,粗壯的大漢一推,幾個人摔在了後麵。
“都給我們滾,別說我們沒警告過你們,看著看著你們小心成這戲的女主角!”
粗狂的聲音,說出的話語讓人震驚,幾個擔心的女孩紛紛快步走掉了。
楊晨慌忙擠進去看向那兩個大漢,看到他們手臂處的刺繡,心一震,是淩濯的人?可是淩濯不是死了嗎,他的人怎麼會……
眼眸看向巷子裏,眼眶猛然睜大,心痛,震驚,涼。
巷子裏,一個女人狼狽地躺在地上,三四個壯漢彎著腰發出淫笑聲,不停的逗弄著那個像是失去靈氣的女人。
貓逗老鼠般的遊戲。
女人的上衣已經被撕掉了一大半,撕爛的上衣淩亂的落在一旁,她白皙嫩滑的手臂全部暴露在空氣裏,上麵布滿了猙獰的血痕和泥土的汙垢,顯得極其的狼狽不堪。
她的一隻高跟鞋孤獨的落在角落裏。
慌忙。不堪。
女人的臉蛋上已經布滿五指掌痕,紅腫一片。“放開!”她嘶吼。
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撲到了她,她瘋狂的掙紮,手在他身上狂亂的拍打,墨色的秀發瘋亂在散落在肩上。
她整個人顯得很瘋癲。
男人抓住她亂動的手臂,低頭想要吻著她白皙的頸脖,她忽然腳下一躥,低頭發狠地咬住了那人的肩膀,她雙目通紅,不管嘴裏都是濃鬱的血腥味,她就是死咬著不放。
“啊!死女人,快放開!”男人吃痛嘶吼,表情變得特別的恐怖。
女人的目光裏有快瀕臨死亡的小獸般血腥的戰鬥力,同時她的眸底藏著無法隱藏的恐懼。
忽然“啊!”巷子裏傳來殺豬一般的痛嚎聲。
轎車內的男人,清晰的看著現場視頻錄像帶,冷峻的唇微微一動,修長的手指劃過視頻上女孩的臉,“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乖一點,好好享受,就少受點苦。”
“冷慕辰,你不是愛玩嗎?看看你的女人是被怎麼玩的?我很期待你看到這段視頻時的表現。”他眼裏利光卻在血腥的閃爍,掀唇輕吐,嘴角冷笑。
淩濯哪裏這麼容易死,他好好的活著,從警察的手裏逃脫之後,他就去找蘇沫。怎知冷慕辰居然帶著蘇沫去美國,還得知冷慕辰是警方的幫手,他怒火攻心就將主意打到了米小朵的頭上。
巷子中,兩個大男人上前,毫不憐香惜玉的一人一邊製壓住她,緊抓著她早已紅通的雙臂。
她掙紮、掙紮,雙手因為劇烈的掙紮,被製壓緊箍到連全身的筋骨都在抽痛。
她發了瘋一樣的反抗,心中已經冰冷,反抗對她而言隻是本能,即使已經知道反抗也是無用。
不想哭,可眼睛很酸,眼淚無助的從眼角滑落,似控製不住的大哭,無聲的落淚。
圍著的人群一些不忍在看,也不敢上前阻止,隻能退離。
這一片黑道橫行,誰也不敢惹。
“啊!”
胃,一陣絞痛的翻滾,惡心到反胃。她噬咬著自己的唇瓣,唇破了,血滑入她的口中。
她的身體絕不允許被別人碰,絕不。
他說過:“你是我的,身體是我的,心亦是。絕不能讓其他人碰,否則……”他霸道的宣告他的所有權,可此時他在……
她痛苦的尖叫,嘶吼。突然嘴被人狠狠的堵住,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妞,真野蠻,哥哥我喜歡。”
好惡心!
她瘋狂的扭動,感覺自己的精神快要瀕臨崩潰!她受不了了,絕望。
她不想……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抬起頭,猙獰的麵容讓她想吐,她連一絲反抗的做不了,身子緊緊的被他們桎梏著。茫然無助,她體會到絕望的味道。
她絕望的悶喊。
誰來救救她……辰?
絕望和痛苦像潮水般向她湧來,她窩在牆角使勁地抱著自己的頭,她的腦子快被一些不堪的畫麵漲裂了,真的很難受。
為什麼讓她遭受這一切,為什麼?
三四個大男人正在貓逗耗子一樣,戲弄著她。她瘋了似地掙紮,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們撕了她的衣服,她覺得好惡心,好惡心。
好難受……
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為什麼他沒有出現?她真的好痛苦,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的刺痛。
腦海中浮現出他走時的神情,好決然,絲毫都不猶豫,她極力的挽留。
“辰,留下,不要走。”她抱著他的手臂,他卻推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去了那個有蘇沫的地方,同時也帶走了她的心,卻留她在這裏,沒有他的地方。
她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睛,起身跑向酒櫃,那些珍貴的名酒,平時他根本就不讓他碰。此刻她突然很想通通喝光。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雜亂的頭發垂在耳垂,捧著酒一股腦子往嘴裏灌,嗆著她直咳嗽,她卻找不到醉的感覺。
她忽然好恨,好狠好狠自己。
她軟弱無力地攤倒在地上,雙手捧著酒瓶子一直灌酒,邊嗆邊喝。滿室的黑暗將她埋沒,細碎的月光灑在這個可憐可悲的女人身上。
她艱難的爬起身子,往陽台邊走去,舉著酒杯,對著月亮,她咯咯的傻笑,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她瘋瘋癲癲地唱起了歌—是我在做多情種—: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纏綿,細語,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好想就從這裏跳下去,她看到眼前出現的冷少,他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她跟著笑,淚從臉頰滑落,她張開雙臂……
一道人影向她撲來,將她從夢中拉回……
“米小朵,不要發瘋!”楊晨端著粥推門進來,就見米小朵拿著酒瓶子,雙手展開,有往陽台下跳下去的趨勢。他搶了她手中的酒,將拖回房間,她卻發了瘋地向他撲來,來奪他手裏的酒瓶。
他將酒瓶扔在一邊,她立馬放開他,倒在地上匍匐著往酒瓶子爬起。
楊晨看不下去她這個樣子,抓起她的手臂,讓她看向他。“不要發瘋了,米小朵,你這是要毀掉自己嗎?”當看到她滿眼的血絲,他心微微一痛,雙手抓緊她,也不管有沒有抓疼她。
他試著喚回她的意識,“米小朵,給冷少打個電話好嗎?”
她聽到冷少兩個字,身子猛然一震,恍然的抬起頭看著他,“他會接嗎?”他去美國了,他不要她了,為什麼他要去美國?為什麼不要她,是她做錯了什麼嗎,她能改,真的,她能改。可他,可不可以,回來。
楊晨掏出手機撥通了冷慕辰在美的號碼,將手機遞給她。米小朵小心翼翼將手機捧在手裏,覆到耳側,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她的心跳停止了跳動,屏住了呼吸,聽著。
“喂?是楊晨。”女子嬌柔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笑。
米小朵的手一僵,嗓子沙啞的難受,一時間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時,耳邊忽然傳來她念了很久,想了很久的熟悉的聲音。
“蘇沫,快點把藥喝了。”
“我不要啦,好苦的。”女人撒嬌。
“快點喝。”
女人咯咯地大笑,“不要啦,我喝,我喝……晨?慕辰正在逼我喝藥呢……”
米小朵手足無措的掛掉電話,手機從她的手裏滑落在地上。心好悶,她完全不能呼吸,好難受,怎麼辦?
“怎麼了?冷少怎麼說?”楊晨並不知道電話是蘇沫接的,他低頭看著她,小心的詢問,他是希望冷少能給她一點力量,讓她撐住。卻不知,是給了她重重的打擊,讓她心絕望,心死。
她昂起頭,對著楊晨嘻嘻一笑,“很好。”轉過身,往浴室走去,也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已經抑不住地往地上掉,一滴一滴,就像她心口的血。
關住浴室的門,她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咬著手臂狠狠的哭。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她躺在浴缸中,任憑著冰冷的水刷洗著她的身子,她閉上眼,臉色慘白。黑色的發絲發落在肩上,滑落在水裏。
她撿起一旁被自己砸碎的花瓶的碎片,對著手腕處的慢慢地割下去。這個地方曾經為他傷過一次,那一次完全是做戲,這次她卻是狠了心。豔紅的血延著手腕,一滴一滴,流入浴缸中,染紅了整一片的水。
她輕緩的閉上眼,嘴角微微勾起。
她一點疼,都感覺不到。
冷慕辰兩天後就迫不及待地從美國回來,就讓司機開車送他回別墅,他坐在車上疲憊地按著自己的眉頭。來到別墅門口,他很期待他的小情人打開門,跑到他麵前圈住他的脖子,對她說想他了。可按了很久的門鈴都不見有人來開門,他失望地掏出口袋裏的鑰匙,打開門。
瞧著一室的清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有看到米小朵。他氣惱地翻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可電話那頭總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告訴他機主關機。
他將自己投在沙發,把手機扔在一側,捏著鼻梁。他的情人可真不乖,居然沒有在家裏好好等她回來。
不一會兒,門鈴突然響起。他從沙發上蹦起,跑到門邊打開門口,可看到門口的人,他的臉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冷少,您好。我的雇主讓我送你一個優盤,希望你觀看愉快!”來人將一個u盤遞給冷慕辰,恭敬地鞠了一躬,之後,“我先告退了。”他似身後有猛獸追趕一樣,飛快地離開了冷少的別墅。
冷慕辰微眯著眼瞧著手裏的u盤,甩手關上門,往書房走去。
將u盤插入電腦中之後,他點開了一個文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瞧著電腦桌麵上顯示的畫麵。
“放開我……”清脆顫抖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冷慕辰大驚,猛然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僵硬。
她的呼喊聲隻引來了幾個男子猥瑣的大笑,“妹妹,哥哥們好好陪你玩玩……”
屏幕中無助的她,被狼狽地逼到了牆角,瑟瑟發抖,緊咬著的唇出了血。
“放開我,滾!”她強烈地掙紮,淚水浸滿了她整張臉。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雙手緊握成拳,陰騭的雙眸泛起寒光。
屏幕中不堪的畫麵在繼續,那一群人圍著他,貓逗著耗子一樣,一次次地刺激她,慢慢地折磨地撕裂她的衣服,她根本無力反抗。她的強烈掙紮,隻會讓這幾個男人更加的興奮,瞧她不聽話,他們就扇她耳光。她嘴角的血緩緩流了下來,眼底流露出濃濃地恨意和恐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