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不會因歲月的流逝而淡去,譬如愛恨。當永無喜聽到姚重華的聲音時並無意外,心底還有淡淡的驚喜,受了十年深入骨髓的折磨,自己能活下來本就是勝利,看來姚重華亦並沒有敗,永無喜永遠無法忘記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從身體裏長出的青翠欲滴的藤條,和那種折骨磨肉的痛苦,多少次在痛苦中桀桀怪笑:“姚重華,你要是活著該多好……”
當姚重華叫了三遍時,一個陰惻惻的話語傳來:“哈哈,你果然沒死,嗬嗬,你居然還沒死,嘻嘻,我要你生不如死……”聲音如鋼針劃鐵,聞者如處三九嚴冬,凍徹心脈。
姚重華朗聲道:“金神大人,你我往昔恩怨就此勾消可好?你受盡折磨,我又何嚐不是?還望你大人大量放出我徒兒。”
“嗬嗬,好啊,放出你徒兒,待他受盡十年之苦我自會放他……”
宇文狄聽到此處,心下大急,大叫道:“師兄,怕是青苗已遭毒手。”
姚重華示意他寬心,對著金神殿道:“金神大人,昔日你先祖奉黃帝陛下之命鎮守東夷,追殺九黎,因牽扯九州歸屬我不便評判,而如今玄帝陛下掌管九州,天下歸心,你又何必對九黎趕盡殺絕?”
“嗬嗬,九黎賤民死不足惜,可憐你大禍臨頭還有閑心管九黎之事。”
“九黎百姓也屬九州,哪來‘賤民’一說,況且十年前若無飛廉相助,金神大人想擊傷我也不容易吧?”
“嗬嗬嗬,哈哈哈,我當年確非你之敵,可如今我十方印已經大成,且看你今日如何脫身。”
姚重華眉頭一皺,慨然道:“今日之事既然無法善了,那就休怪我辣手了。”
“哈哈哈,黃口小兒大吹法螺,待老夫先讓你看看你寶貝徒兒現時模樣,嗬嗬嗬。”話音剛落,隻見金神殿後門緩緩開啟,兩名金甲衛士押著一位渾身滴血的人慢慢走了出來。
宇文狄心頭一震,定睛一看,不是青苗是誰?宇文狄熱血翻湧,手持青藤化出的劍衝了上去。
姚重華見青苗這般慘樣,也是怒火中燒,大吼道:“我以為眾生平等,縱使大惡之人亦有改過之心,今日見你永無喜之作風,徹底改變我往昔看法,從今以後對付惡人唯一之法就是送其入九幽煉獄。永無喜,今日你在劫難逃。”說完,隻見胸口瞬間出現一枝血色桃花枝,姚重華右手捏住桃枝,迅疾的朝前麵金甲衛士揮去,頓時桃花散去,每片花瓣直入每個金甲衛士眉心,被花瓣擊中的金甲衛士全身發黑,片刻便倒地不起。
宇文狄直飛向青苗,奈何距離不近,待衝到後門處青苗早已被那二名金甲衛士押往別處,不知所蹤。宇文狄心下大駭,連聲尖叫道:“青苗,青苗,你在哪裏?”聲音也因恐懼而變形了。姚重華踏著遍地金甲衛士身體走了過來,臉上亦現怒色,對著金神殿道:“永無喜,莫要在藏頭縮尾,再不放出青苗當心我拆了你的金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