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集鎮仍然有著相當的人氣,人們在酒館裏喝酒聊天,在賭場裏縱橫馳騁,在女人的懷裏恣意享受。
這裏,生活著一批隻為今天而活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是最會享受生活的人,雖然,也許這本身就是生活的無奈。
艾伯特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墨色的夜空下,艾伯特依舊是那一身黑色的袍子,仿佛整個人都同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在錯雜的道路上七拐八拐地走著,艾伯特時不時地回頭觀望一下,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牌,鬥氣緩緩地注入其中,淡淡的瑩白色光芒開始在玉牌上浮現。
奇特的是,在淡淡的光芒之中,一抹綠意夾雜其中,在白潤的玉佩內部自下而上逐漸形成一個奇特的紋路。
這紋路來回往複,交錯纏繞,讓人難以看出其中的奧秘,漸漸地,那紋路由模糊變得清晰了起來,其中的綠意越來越深邃,仿若一塊鑲在白玉中的翡翠,綠意深濃,在光亮達到極致後卻又緩緩平靜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艾伯特輕舒了一口氣,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夜晚的小鎮,清涼中帶著一點濕潤的氣息,微風輕輕吹拂在臉上,頓覺愜意而又舒爽。
四下裏一片寂靜,夜幕之下隻能偶爾聽到不知從哪裏傳來的昆蟲的叫聲。
不一會兒,一隻通體黑羽的鳥兒自天邊飛來,就仿佛是一隻夜晚的幽靈一般,輕盈而又沒有一絲聲響地來到了這小鎮裏偏僻的一隅之地。
待臨近艾伯特,鳥兒輕扇了幾下翅膀,穩穩地停在了艾伯特抬起的小臂上。
細細看去,這黑鳥短喙,雙眼眼角的上方各有一處白點,像極了人的眉毛。
白眉,一種常見的鳥獸,因其速度快,易辨別方向以及強烈的歸巢本能而常被人們訓練用作送信的使者。
嘴角噙著一絲微笑,艾伯特輕輕地撫摸著白眉的身子。
白眉的嘴尖在艾伯特的皮膚上輕輕摩挲,神色之間仿佛極為的享受。
艾伯特從懷裏取出一張卷好的紙條,塞進白眉腿上的信筒裏。
手臂微微一震,白眉已衝天飛去……
晚風微拂,帶來一絲清冷的寒意。
林海之間,偶爾傳來一些細小的聲響,萬物歸於沉寂,卻總有一些不安分的因素在跳動。
微弱的月光淡淡地傾瀉在林海上空,卻有被重重疊疊的枝葉給漸漸吞沒,及至地麵,光線已是寥寥,再難看清周圍的景象。
鋪滿了碎葉的地麵一如既往的平靜,突然,一塊土壤驀然聳動了一下。
一隻胖乎乎的小腦袋伸了出來,細長的爪子趴在洞口,兩隻圓溜溜的小眼睛快速地左看又瞧。
這是一隻風鼠,以其旺盛的生命力和極強的繁殖能力分布於天瀾的各個角落。
漆黑的夜幕下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安然。
確保周圍沒有危險後,風鼠小心翼翼地爬出了洞穴。
棕黑色的皮毛讓它很好的與黑夜融為一體,此刻,它那嬌小的身子在落葉鋪就的地毯裏穿梭,鼻頭微微聳動著,顯然是在尋找著今晚的食物。
幾顆掉落的漿果引起了風鼠的注意,兩隻黝黑的小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
微微抬起身子,風鼠昂著腦袋,四下裏張望了一陣。
平靜地樹林一如既往,仿佛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這讓小風鼠漸漸安下心來。
風鼠矮下身子,身形如電,轉瞬之間來到了漿果前。
鼻頭在漿果上摩挲,掩藏在落葉之下的漿果飽滿而又香甜。
風鼠發出而兩聲微弱但欣喜的叫聲,顯然它對今天的晚餐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