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遊蕩在九重天各處,她覺得幻神後自己的身體狀況和法力都提高了不止一個階段。她要變強,一定要。正出神,便迎來一個穿著似管事的仙女。
她停在彼岸麵前,福了福身,道:“花神安好。小仙奉神君指令來傳口諭,請您聽好。”
“說吧!”
“特令新任花神為離司儀。除掌管九重天一眾花仙外,還要跟隨月老,並且專司人間悲離。住所與月老同住於十二重天扶桑閣。欽此!”
這個老不死的竟要我與他人同住,堂堂一個花神大人就是這樣的待遇?她輕哼一聲,冷冷道:“領旨!”肖想讓她謝恩!
來傳旨的仙女也不惱怒,對身後的人吩咐道:“還不速速帶花神前去十二重天扶桑閣。”
彼岸踏入扶桑閣,園內的花挺多,大多是彼岸不識的花。她注意到一朵花便停在了它麵前,淡淡的說:“你為何會沒有花朵?”彼岸隻覺得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有些隱隱作痛,卻說不出感覺。
“因為它的仙體沒有心,它在等一個人。”彼岸看向一頭白發蒼蒼的紅衣老人,他叼著酒壺,悠悠的開口。
彼岸挑挑眉,“看你這衣著就是月老無疑了!”
月老笑著開口道:“看你這氣質倒絲毫不像花神呢!”
“你……死老頭。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彼岸白了一眼。
月老搖搖頭,指著那朵沒有花朵的花道:“那朵花好看嗎?”
彼岸點點頭道:“即使沒有花朵,可她的花瓣卻是七彩的,不至於讓它暗無光彩反而更是奪目。這花叫什麼呢?”
“她叫梧梔。是這個大陸僅存的一朵梧梔花。”
“僅存的?”彼岸有些惋惜,“那她有仙體嗎?”
月老神色凝重的看著她,然後搖搖頭道:“她的仙體早就萬劫不複了。”
“萬……”還沒等她開口,月老便柱著拐杖走開了。她細想,許是提到了月老的傷心處了,也沒再多問,跟著月老進了閣內。
月老拿起刻著人名的銅牌,從鑲金的檀木盒中拿出紅繩。他抬頭看向月洞,默默的點點頭,然後便輕巧的將兩枚銅牌用紅繩綁在一起。他隨手放在一旁,紅繩閃著明亮的光芒。
彼岸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著月老重複了數次同樣的動作,她晃神間,竟看到了婆婆的影子。她還是靜靜的看著月老的動作,隻見他拿著一枚銅牌良久不曾言語,隨後又搖搖頭將它丟在了一旁。
彼岸動身拿起那枚不要的銅牌,呢喃著:“嶽於歸…他”
剛想要開口,便被月老打斷了。語氣透著冷漠:“他是人間的帝王,帝王是最不值得愛的人。他的姻緣我無法給予,也給不起。”
“可…帝王也是人啊!”
“的確,但也是最多情的人!他的命格本就是孤老一生,我隻是順其自然而已。”
彼岸低頭不語,她的確不好再說什麼。她是彼岸花,生來就是殘酷冷血的存在。何況,如今身居離司儀一位,怕也是身不由己,她忽然體會到了婆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