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靖是在頤安宮門口遇到鬱宛雪的。
遇到鬱宛雪時,鬱宛雪雙眼通紅,公冶靖知道,鬱宛雪這明顯是一直隱忍著不哭,她一直都要強的不行,沒有依靠的時候她都會一個人扛一個人忍著。
“公冶靖,你……”見到公冶靖,鬱宛雪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情緒一下子傾斜出來。
對於鬱宛雪的失控,公冶靖明顯一愣,他想不到鬱宛雪居然會有那麼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鬱宛雪和他一樣是個性格內斂的人。
和鬱宛雪相處一個多月,他不止一次見證過鬱宛雪和鬱相府眾人僵硬的關係。
他一直都認為鬱宛雪既然和父母都不親,就更難相信其他人,卻不想,原來,鬱宛雪也有在乎的人。
“雪兒,不怕。”公冶靖邪魅的聲音有說不出柔情。
公冶靖的四個護衛雖然隻聽他的命令,但四個護衛之間互相都有通訊的方式,在年玄一根筋不肯離開鬱宛雪身邊的時候,年玄已經通知年天,年天在公冶靖身邊,得知消息,年玄自然會第一時間告知公冶靖,所以,幾乎是事情發生的同時公冶靖知道鬱宛雪發生的事。
但那時,他不在她身邊,沒法第一時間幫助她,他的自責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知道,皇宮裏鬱宛雪認識的人不多,事情發生時,他不在她的身邊,她便隻能求助太後。所以他幾乎沒有思考,直接施展輕功來頤安宮。
“雪兒,別急,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來到鬱宛雪身邊,公冶靖將人拉住。
“你剛才為什麼要走,要是你不走的話我就不會這麼怕了,你要是不走,我就可以找你幫忙了。”鬱宛雪淚如決堤,止不住手的打公冶靖的胸脯。一路上,她差不多失去所有理智,雖然和杜嬤嬤相處的時間不過一月,可緣分就是這麼奇妙,第一眼見到杜嬤嬤,她就覺得杜嬤嬤有媽媽的感覺,她確實也把杜嬤嬤當做媽媽看待,所以,此刻她才會那麼擔心,那麼害怕。
她已經把杜嬤嬤當成現代的母親看待,天知道,當她知道杜嬤嬤遭受酷刑會死掉時,心有多痛。那時,她無端的就想起公冶靖,她想要是公冶靖在她身邊,公冶靖一定會幫她。
可是,公冶靖走了,沒在她身邊,她怕卻沒發泄口,隻能忍著自己的情緒,一句話不敢說,生怕自己沒堅持住,救不了杜嬤嬤。
鬱宛雪就那樣旁若無人的哭成淚人,無助的拍打公冶靖寬厚的肩膀。
公冶靖拉住鬱宛雪的雙手,他不是怕被鬱宛雪打這兩拳,他隻是怕鬱宛雪在這種失控的情況下傷了自己。
“雪兒,都是我,都是我。”公冶靖略顯粗糙的指腹輕柔的拂過鬱宛雪的臉頰,心疼的開口:“你忘了晏樽師傅了嗎?我向你保證,隻要杜嬤嬤沒死,晏樽師傅就一定能就活她。”公冶靖很心疼鬱宛雪,卻不能為她分擔什麼,隻好一個勁兒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