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我跟你說,最近銀泰百貨推出新品了,有個品牌的衣服特別適合我們學生穿,我們哪天有空去看看?。或者我們一起去看電影也行,有個賀歲片快上映了,影響力還挺大的,之前微博裏發出預告片就備受關注,裏麵有個小鮮肉長得真帥哦,特別的高冷,我好想看啊,你農曆28那天有空嗎?我可以提早訂票哦……”我揉了揉發燙的耳朵,每天都接到芳芳打來的“愛心電話煲”,巴拉巴拉地講一個小時都不帶停的,她簡直就是個超級話癆。
“芳芳,我現在要去洗頭發,咱們qq聊行不?”我不得不打斷她,否則我下午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我放下電話,看了看空曠的房間,忍不住歎氣出聲,奶奶最近參加了一個社區老年人俱樂部,三頭兩天就有活動,留我孤零零一個人在家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我穿著棉拖鞋蹦噠進了浴室,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打開水洗頭,洗到一半的時候,水蓮噴頭竟然不出水了!我嚇得大驚失色,不會吧!這個時候停水也是沒誰了。
我抓了抓都是泡沫的頭發,簡直想像孟薑女哭長城似的倒出眼淚來洗頭發,怎麼辦怎麼辦?
打電話給沈岸?送水?不現實!
找物業幫忙?可我這副模樣連門都出不去!
什麼原因呢?難道是水管突然爆裂?
還是奶奶忘了交水費被迫停水了?
我腦洞大開地胡思亂想了一圈,終於想到我對門還有一個蔣彥,可是他在嗎?自從出了校門我可是每日都忍著不去找他的,現在……
算了算了,碰碰運氣吧,我彎著腰,保持者頭朝下洗頭的姿勢,就這樣敲開了對麵的門。
我渾身凍得瑟瑟發抖,終於在內心崩潰前聽見門開了。
“你……”蔣彥隻開了一條門縫,我想任何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會選擇關門的。
我就在他關門前,一隻腳伸出去卡在了門裏,迫使他關不了門。
“是我是我!”我摸了一把流到額頭的泡沫,盡量抬起臉讓他看清是我,狗腿似的笑得單純無害。
仿佛聽到他的歎息聲,最終我還是被放了進去,嘿嘿,我一進門立馬失去了理智,急的狂叫,“蔣彥,你家浴室在哪呢?有熱水嗎?”
我殘存著最後的理智,看清了他手指的方向,就衝了進去,果真有水!我貪婪地吸取著熱量,使我冷得發顫的身子得到了久違的溫暖。
可悲劇並沒有就此停止,我哭喪著臉喊著蔣彥,“你能不能借條毛巾給我,我忘帶了。”
喊了一遍沒人應,我以為是我的聲音不夠大致使他沒聽見,準備再接再厲地再喊一聲,浴室的門就被大力地打開了。
“你怎麼在這?”是蔣芯難以置信的控訴。
“那個……那個能不能拿條毛巾給我先?”我簡直想找塊豆腐砸死自己得了,真是冤家路窄啊,哪兒都能碰麵!不過我現在是處在弱勢的狀態,她仰著頭顱像個隻高傲的孔雀,凶神惡煞地瞪著我。
大抵上應該是我前腳進門,她後腳才來。
一陣踢踢踏踏地腳步聲響過,沒一會兒一條毛巾就被扔在了我的頭上,我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真是暴力女啊。
當我走出浴室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看見了一個人,這一刻,我想我是進入了一個仙境,而浴室的門就是連接奇幻世界的入口,那個女生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側臉出奇地好看,微微低著頭,露出了白皙優美的脖頸,她的氣質出塵,安逸美好的似一幅畫卷。
我不由地想起徐誌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喂,看傻眼了?”蔣芯像是個惡毒的巫婆,驚醒了我的美夢。
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正想為自己的失態找托詞,蔣彥清潤低沉的嗓音柔和仿佛情人間的呢喃,“樂樂,讓你見笑了,她就是我們班的班長,席英!”
樂樂?她就是樂樂?蔣彥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