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要賞,最大的獎賞就是她的愛。
沒錯,是玄燁倒過來要她的愛。越要越多,越多就越要,在她麵前,他永遠貪心。芳兒每每超出期待的表現,常常使他又喜又疚。身為丈夫,他已經得到太多,是該回報了。
愛她,並且要她愛他,就是最好的回報。
永遠不會有第二人明白,確認她的愛,心裏會有多麼快樂多麼得瑟。
隻是,那並不能掩蓋曾經的過錯,跑開了再跑回來,無論跑得多遠,也要受罰。
此刻夜深人靜。玄燁解開褻衣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神態安詳,句子卻透著十足的挑逗:“成,我不動了,你罰吧,愛怎麼罰就怎麼罰。我都聽你的。”
芳兒站在床邊還未安寢,掌著燭台望著他笑:“瞧你那樣兒。”
輕輕晃手燭淚傾倒,滴在胸前一條道兒,燙得他去抹:“哎喲!你還真舍得呀!”
“這有什麼舍不得的。”芳兒把燭台放在床頭的高腳凳上,將手一拉,玄燁的身體便往下歪:”哎,別扯我下去呀,床,床晃了!”
她不要他,她要趕他走。這個傷心的認知真讓人沮喪。
玄燁急忙爬起來,繼續賠罪:“我可跟皇額娘保證過的,一定把你哄高興了,給點麵子吧,不然明天交不了差。哎,哎,別扯呀。”
芳兒抱起他的枕頭往帳外邊扔,不理不睬。
“行了,夠了,再扔跟搬家一樣了,別真扔啊,我心疼。”兩口子在這兒掐架跟鬧著玩似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吸引了人來看。
門竟忘了鎖,蹦跳著的保成睡不著推門便入,天真地看著地上亂七八糟,他搞不懂。正待親密接觸的玄燁看見是他,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急忙將前襟一合便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你還不睡!”
倒黴孩子快出去!望他,又望芳兒。這句話不敢說,怕引起反效果。保成眼尖,已經看見了,跑到床邊奇怪地望他,將手點點:“皇阿瑪受傷了?”
胸前白白的燭淚凝結成痂,還未摳下。小孩子的求知欲是無窮的,他想知道這是啥。
玄燁囧著臉不撒手,隻是推讓:“啥呀,啥也沒有,出去,出去咿。”
“我不出去,我要跟皇額娘睡。”小孩子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有理的。保成無辜地盯著他,雙手一張,玄燁不想不願意也隻能抱上來。就這樣反客為主,這床讓他占了。
玄燁頰紅如火,無奈地下去看著芳兒苦笑:“這麼讓我走了?嗯?這叫怎麼回事。”
記著吧,教你想一晚上,活該。芳兒不置可否地低頭,將保成圈在懷裏,揚起他的小手,狡黠地衝玄燁打招呼:“來,咱們跟皇阿瑪再見,咱們要睡覺了。”
“我這。”心情被弄得不上不下,抱著枕頭,衣衫淩亂的玄燁終算知道惡人自有惡人磨的道理,長歎一聲,灰溜溜地撤了。
不敢抱怨什麽,隻能怪時運不濟。被兒子看笑話也沒辦法,隻盼小孩子不要因為好奇說出去。可是第二天受到召見時,玄燁看到皇額娘笑得很奇怪。
別猜,猜了就更難為情。慧敏向來嘴快,對他更是如此,隻要她高興別指望給麵子,張口就來:“傷好啦?來,讓我看看……”
“皇額娘,饒了我吧。”閨房秘事豈能外泄,玄燁急忙堆笑以求:“真要命哎,求您啦,皇額娘。”
“又沒讓外人欺負,看看還不行了。瞧你那樣兒。”慧敏故意推一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窮得瑟,你得瑟呀。”
“不敢了不敢了。”玄燁坦誠相告:“一晚上都睡不著,羞得我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