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旺站起身來,緩緩的脫下外衣。耶律旺突兀的動作,讓再座的所有人,除了明德和莫凡外,個個都驚訝萬分。特別是惜情,臉一紅,趕緊背過身去。
耶律旺解開上衣,露出結實的身體,又緩緩地轉過身,讓眾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腰間那個代表著身份的刺青圖案。
“狼首?”眾人驚呼。
“你到底是誰?”駱少卿死死的盯著耶律旺,冷冽的氣場讓明德忽然覺得背上冷颼颼的。耶律旺將上衣重新穿好,重新坐下,緩緩的開了口。
“十五年前,我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遼國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在遇到錦娘和你們以後,我還是隻想在草原上放牧打獵,安穩的過一生。”
“沒想到,金人入侵,大遼滅國,燕兒也死了,留下了明德。那幾年我過的很混亂,對明德也不夠好,讓小小年紀的他差點命喪荒野。幸虧明德遇到江絮。絮兒救了明德,也救了我,把我從沉淪裏拉了出來。也把我的心給拉走了。”
“絮兒身體有病,可我不在乎,多虧了莫凡幫忙,我終於娶到了她。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錦雲亭內,耶律旺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訴說著前塵往事。所有的人都默默的聽著,震驚、感歎、無奈、悲切的情緒在眾人心頭一一掠過。惜情注意到,耶律明德的眼中含著淚,卻咬著牙不讓淚珠滾落。
莫凡也垂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竹簫,看不清麵上的表情。
耶律旺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把與江絮之間發生的種種一一說明。當講到地牢被燒,江絮失蹤時,唐琳忍不住低聲而泣,錦娘也不停的試著眼淚,一向愛笑愛鬧的蔣汨雲也紅了眼眶。
耶律旺不知道,他們是為江絮感到心疼,心疼十年前遍體鱗傷的江絮,更心疼十年來獨自一人承擔著所有的傷與痛的江絮。
秦青衣突然跳起來,一拳打向耶律旺。猝不及防的耶律旺被打的滾落倒地。明德大吃一驚,衝到耶律旺身旁扶起他。“爹你怎麼樣?”
耶律旺嘴角一縷鮮血流了下來,秦青衣已經被駱少卿一把給抱住。沒想到秦青衣會突然出手,蔣汨雲、唐琳、錦娘還有惜情,頓時都傻在了原地,隻有駱少卿最快反應過來,及時抱住了秦青衣。
“師兄,你瘋了?”唐琳叫到。
“這一拳,是我替師妹打的!你居然讓她跟著受了那麼多的苦!你簡直是混蛋!”秦青衣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地瞪著地上的耶律旺。
“是!我是混蛋,我該打!我欠她的,這輩子也還不清。要是打我一頓,能解你們的氣,打死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