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我忙的腳不沾地,本來可以請李叔他們幫忙的,可是我沒有,隻有讓自己處在忙碌中,我才不會去想我媽。
喪事,講究很多,本來應該是先早早找好墓地的,事情太突然,我自己按照屍骨書裏記載的堪輿風水找了一塊墓地,雖不能多好,但肯定不差。
李叔請來的道士和抬棺匠都是專業的,很多喪事細節都辦的妥妥當當,根本不用我們多操心。
我媽這次的喪事和當初陳芳的喪事又有些區別,當初才陳芳是因為趕著下葬所以來不及找抬棺匠才出問題的,我媽這次雖然太突然,可時間是夠的。
這些抬棺匠,雖然不算陰陽抓鬼人,可起碼的一些東西都懂,靠著他們行內流傳下來的經驗,對付一隻惡鬼還是能夠的。
不過,我媽畢竟是被屠剛用邪術殺死的,我怕出現問題,所以悄悄地在靈前念了幾次屍鬼書裏記載的度咒語以防萬一。
很快,三過去,到了出靈下葬的日子,還沒亮就開始出殯,李二狗走在最前邊撒紙錢,這是“買路錢”,以防孤魂野鬼叨擾。
然後道士做法開路,我則捧著牌位跟在後邊,王藝跟在我旁邊,八個抬棺匠抬著棺材,我爸就一直跟著棺材走,神情木然,再後邊,就是李叔李嬸還有和我們沾親的親戚跟著。
順利下葬後,喪事也就算結束了。
中午的時候,我和王藝負責招待賓客,那些賓客見這幾王藝都戴著白布在靈前跪拜,早就把她當成了我媳婦兒。
這也是我之前驚訝的原因,所謂披麻戴孝,是指死者的兒女、女婿、媳婦做的事,我們這雖然沒有披麻,但是白布罩頭就是戴孝了,王藝能夠將白布戴在頭上為我媽戴孝,也就是,她已經把自己當成我老婆,當成我媽的媳婦兒了!
這一點,讓我很感動,畢竟我和她真正算起來確認男女朋友關係的話,不過是十幾的時間,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很多女人比不上的。
事情總算做完,我人也輕鬆一些,可心裏,還是像壓著一塊大石一樣,滿滿的內疚,我媽終究是因為我而死,我怎麼也解不開這個劫,每到了夜裏,我都忍不住咬著被子哭泣。
很快,到了我媽頭七的日子,在頭七這,是要“供神”的。
我們這叫的“供神”其實就是做一桌飯菜,讓死者頭七回魂的時候能夠享用,然後安心去地府。
一大早,我爸就開始忙碌著買菜做飯,整個人看著都精神了很多,眼神也有了光彩,可他突然這樣,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在以前,我爸可是很少做飯炒菜的,這事本來也該我和王藝做,可他直接拒絕了。
晚上,堂屋裏擺著一大桌菜,雞鴨魚肉都有很豐盛,一點也不比酒店裏的差,可見我爸費了多麼大的心血。
我和王藝拿了八副碗筷出來,夾在菜盤子上,然後又倒了八杯酒,就站在一旁,這就開始“供神”了。
而我爸呢,則是神情緊張地坐在板凳上,瞪圓了眼睛望著桌上的一個碗,那裏麵,有他夾的菜,我隱約能聽到他嘀咕著:“孩他媽,快吃啊,這可是我專門給你做的……。”
聽到這話,我的鼻子一酸,我爸,還是沒放下啊!
呼……
一陣涼風通過敞開的院門從外邊吹了進來,然後我就看到了我媽的魂魄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