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季仲陽對孟遠惜兩年來的觀察所了解,才猛然醒悟。孟遠惜不是會關注校園流言的樣子,她的身邊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過濾了世間的諸多紛雜,形成了一個流言真空區。季仲陽對於這位社會心理學和哲學雙科同修高才生學長還是很信任的,再聯想到孟遠惜每次拒絕自己時幹脆之極的言辭和冷漠。種種跡象證明,孟遠惜不是那種會玩心計戲碼的人。
季仲陽極其懊惱,匆匆趕到孟遠惜的寢室樓,孟遠惜的室友告訴他,孟遠惜剛剛出去。因為孟遠惜為人冷淡,故而她的室友並不是很清楚她到底去了哪裏,隻是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孟遠惜往校門口方向去的。季仲陽趕緊往校門口追。果然,在校門口碰上了孟遠惜。
“等等,遠惜。”
孟遠惜微皺著好看的眉,想甩開,但季仲陽抓得更緊。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連眼中都染滿了寒霜。
孟遠惜雖然沒有跟父母生活過一天,身上卻帶有母親書香世家的溫婉沉靜之感。父親軍人家庭的背景,也讓她與生俱來一種淩厲。安靜時平靜無波的溫婉;生氣時像狂風暴雨前夕一樣,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現在的季仲陽就是這種感覺,孟遠惜的眼神讓他有些恍惚地喘不過氣,不由自主地就想放開手。可他卻越握越緊,今天他執著地想知道一個答案。
早在季仲陽第一次表白被拒絕,孟遠惜的身份便被校園報社記者以各種方法挖了出來。孟遠惜的身份還讓那些本來臉皮頗厚的校園記者們,產生了一種罪惡感。
學籍信息檔案裏家庭成員欄空白,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這一說法不可能從孟遠惜處證實,於是輾轉找到了跟孟遠惜高中同學的人證實了。據說,高中同學三年的確從來沒有見過孟遠惜的父母,就連家長會也沒有人參加。雖然家庭不健全,卻是在學業方麵有一顆聰明的頭腦。初一下學期跳級上初三,高考文科狀元,輕鬆以全額獎學金保送s大哲學係。
“放開”
孟遠惜甩動手臂,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看到季仲陽用一種自己即將要被拋棄,痛苦又愛戀的眼神看著自己,孟遠惜強壓住想要給他一巴掌的衝動。對他厭惡到極點,抬腳就往他小腿用力踢去。
“啊!痛!”
這一腳踢得毫不留情,季仲陽痛得忍不住放開孟遠惜的手,蹲下揉著自己的腿。臉上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著,早不複往日溫文爾雅的形象。
“不要再來纏著我”
孟遠惜說完就直接轉身離去,在她轉身的一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身邊急奔而過。還沒等她看清楚,身後處就響起了清脆甜美的聲音,聲音裏帶著心疼和著急:
“仲陽哥,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那聲音,讓孟遠惜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去。約是十八歲左右的女孩子,高挑漂亮,白色的紗裙因蹲著而托在地上,染了灰塵。女孩卻似絲毫不知,隻是擔憂地上下看著季仲陽。
她的到來讓季仲陽看向孟遠惜,期望能在孟遠惜的眼中看到一些自己期望的神色。注意到季仲陽的目光,女孩也看向孟遠惜。
孟遠惜清楚地看清了女孩的臉,竟有些呆愣片刻,眼中一閃而過的莫名神色讓季仲陽敏銳地捕捉到。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孟遠惜除了平靜無瀾之外的另一表情,他來不及深究那莫名,隻統歸為孟遠惜是因為在乎他。季仲陽心下大喜,不顧得痛就掙紮著要站起來。
“仲陽哥,你要做什麼?”
女孩緊緊攙扶著他站起來,但見季仲陽要走向孟遠惜時卻拉住了他。
“仲陽哥,你還要去找她,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清涵放開。”季仲陽想掙脫,卻被拉的更緊。他剛剛因為疼痛出了一身汗,此時卻有點無力,掙脫不開。
孟遠惜聽到季仲陽叫女孩的名字,雖然看到臉時就已經猜到,聽到別人承認還是忍不住心髒微微抽痛,麵色發白。而孟清涵看向自己眼中的憤怒,更讓她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季仲陽見孟遠惜再次轉身,而孟清涵卻還是緊抓著自己不放,著急中不由竄起一股火氣,猛地推開孟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