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君臨雖如此說,麵上卻毫無喜色。
知韻恢複仙身,不過隻是把他推的更遠罷了。
神仙不與凡人配,況且如今知韻對他諸多誤解。他與知韻的感情,眼看是步履維艱。
知韻道:“所以,君臨,如果我要帶走那孩子,你是攔不住我的。”
君臨笑笑道:“那倒未必。”
知韻問:“此話何解?”
阿韻,我本不想讓你傷心。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我的心。事到如今,這真相,還是得你自己獨自品嚐,方知其中滋味。
“阿韻,其實在你進來的那一刻我便已心軟。隻是,你還是來的太遲了。孩子沒了。”君臨說話間,故意握緊知韻的手,怕她支撐不住。
知韻聽聞,十分怨憤,看著君臨頓頓道:“孩子沒了?你……也該給我個解釋?”
她本以為,君臨雖然算不上心善之人,可也不會對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下此毒手。錯了,是她錯了。是她識人不清,是她高估了君臨。
君臨解釋道:“是我監管下屬不利。可是,阿韻,事已至此,無法回頭。”
這件事情是君一笑越俎代庖,處死了華辰之子。君一笑做此事,是怕他優柔寡斷,不斷南彥之後。君臨沒有再說下去,背後的政治太殘忍,他不想知韻更傷心。
知韻推開君臨,一步一步,離他越走越遠,“事已至此,無法回頭。是啊,君臨,我們兩人,也無法回頭了。”
“阿韻,別走。”君臨眉頭皺起,神情哀痛道:“我隨你怨我,恨我,埋汰我,鄙夷我,可是,隻求你,不要再離我而去。我怕我……再一次失去你,我會瘋。”
知韻的臉上已布滿淚痕,她撕心裂肺道:“君臨,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慕容若卿死了……孩子死了……華辰也要亡國了……我的家也就快沒了!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你擬心自問,你這是愛我嗎?”
君臨深情道:“阿韻,你叫我如何不愛你,我於你,問心無愧。”
知韻手指著天,道:“你的愛背負了太多人命,我承受不起。君臨,我已經毀了,你早已把生而為人的我毀的幹幹淨淨。如今,我,也不會再有感情了。”
君臨沉默了一會兒,道:“阿韻,我本以為,你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善解人意的人。可是,如今是我錯了,我錯看了你。你太感情用事,你太拘泥於表麵,你認為戰爭就該是無血的。阿韻,你不懂政治,你不明白權勢,你有的,隻是一顆平常心。可是阿韻,天下之大,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你如果是佛祖,你可以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可是阿韻,你不是。為什麼恢複仙身就要背負女媧後人的職責?為何要如此為難自己?天道輪回,曆法綱常,一切自有定數。阿韻,放下過往,我們從頭來過,好嗎?”
君臨的話,皆是肺腑之言。知韻太善良了,可這善良綁架了她。她活得太累,而且不是為自己而活。他不管她是仙,還是人,不管她的身份是南彥的護國公主還是女媧後人。他隻知道,知韻,是他畢生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