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蕪茗笑出聲來：“我自苗苗以來這麼多年來是從未見過妍華娘娘，這你倒也能拿來騙我！我的身體差倒是差了些，可腦袋是完好無損的！”
“嘿！你——”梔子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那邊吵嚷了起來。
“妍華娘娘萬安！”百知草是山裏的老人，自是識得那妍華女神的。
山裏有靈識的花草樹木都看了過去，畢竟女神可不易見，蕪茗也睜大了眼，奈何腰已折，隻能看個大概，又不能伸長脖子去看，可她驚奇的發現，妍華娘娘真的朝著她走來，梔子真沒開玩笑？難道她的前世是妍華娘娘的好姐妹？凡間的小話本不是都這樣寫的嘛。
妍華娘娘走近了，就連蕪茗也能看清她人長什麼樣子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確是上上之姿，起碼這千年來在妍華山幻出的妖都比不上她，單憑容貌擔這妍華女神，都能服眾了。
看蕪茗看自己那平靜如水的目光，妍華歎了一口氣：“蕪茗！你還是不記得我！”不待蕪茗有表示，妍華又徑自開了口：“罷了，已是千年，我也隻能保你這千年的無憂了，蕪茗，你會怪我嗎？”她紅了眼：“你都如此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你，我藏不住你了。”
蕪茗在旁聽得一頭霧水，這段話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為什麼合起來就聽不懂了呢，聽著語氣，這妍華女神不會真認識自己——呃，的前世。
“聽不懂是嗎？”妍華自手掌化出一團光霧：“不記得倒是會好受很多。”那光霧一出現便不安分，等妍華解除了對它的禁錮，便直直地往蕪茗飛去。
還沒等蕪茗驚呼出聲，那團光霧便籠罩了她全身，像突然間喪失了所有感覺，再清醒，便是周圍的一片驚呼聲，看她們一個個詫異地看著自己，蕪茗想，不會長殘了吧！她正坐跪在地身上穿的白色廣袖流仙裙裙擺竟擺了一地，婉轉的淡雅的花紋印在上麵，發未挽，一頭如綢的墨發垂到半腰，蕪茗對這倒是挺滿意，背影迷人也不錯啦。
蕪茗站了起來，有些忐忑地往旁邊的天靈池望了一眼，而她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在眾人眼裏卻是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遺世獨立。
“也該下凡了。”妍華看到了她那幅容顏，怔了一下複想起本意自袖中拿出一本書扔與蕪茗：“切莫再選錯。”
“什麼？”梔子顧不上什麼尊卑，嚷嚷起來：“蕪茗才剛化形，不通法力，人間的哪一個捉妖師都能碾壓她呀！”不是應在妍華山修煉一陣先麼。
“你的人緣還是這麼好！我底下的人竟向著你！”妍華幽幽地看了一眼蕪茗，蕪茗竟生出了一絲熟悉之感：“小梔子，你死了蕪茗都是死不了的。”
“假使，和凡人有了牽絆該如何？”就像是心中早有疑問似的，蕪茗脫口而出。
妍華聽了，一陣恍惚，那天的九重天上，她與蕪茗一同曆劫時，蕪茗問司命，那天，司命好像是這樣回答的：
“蕪茗，能與你有牽絆的，又怎會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