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南宴輕輕落於白樺樹的樹枝上,他對響鈴和晴雯說道:“此前的一招,那是奉送的。”
寶玉冷笑道:
“怎麼,你要使出真本事來啦?真是‘本是同根生,套狼下絆急’啊。”
寶玉率先抽出纏於腰間的鶴骨鞭,對著樹梢上的發小一個施禮,故作不知,說道:
“南宴,您這一路上都沒逢到對手,也就沒機會出手,莫不是因為鬱悶才打起了那冰原狼的主意?”
沒等寶玉說完,南宴便嚷道:“虧得你女娃子命大,否則,這一路艱險——不被雪崩給埋了,就得給惡狼撕了。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響鈴竟然給你們選了這條勞人的西山一線,以為可以繞得過危險,嘿嘿,可也繞不過本公子手中的劍哈……”
南宴早看出來了,韋小寶和薛蟠就是兩個厚臉皮,以為自己是難民嬰兒,能被曆史悠久、人文豐厚的大周寬容地收留,就可以一勞永逸地平等享受、無限製占有大周的各種資源。
占,也就占了吧!居然還讓你們拿了上古神兵。
一想起來哥哥的死就心疼,南宴出不得這口氣,心說咱還是有本事看劍吧!
於是乎一道白光刺向了勢力最弱的薛蟠。
短劍“滄朗——”一聲出鞘,寒氣森森,甚於高寒雪原之莽莽蒼蒼……
白幽像是聽懂了南宴的話,它抬起頭來,似在請示寶玉。見寶玉衝它一再搖頭,白幽這才像隻哈巴狗似的再次老實地趴下。
寶玉深知晴雯背上的少康劍是南宴此行唯一的目的,眼前這一招刺向薛蟠的劍斷然是個虛招,薛蟠再沒用這一招也能接得住。
那一道光果真力道薄如,隻將薛蟠打得後退了幾步。
於是,揚起頭,試探地問:“你既然都追到孤山腳下了,看來這劍,你是要定了?”
南宴毫不含糊地衝寶玉不屑地點了一點頭。
回到剛才,當薛蟠向寶玉問話的時候,寶玉明顯所答非所問。那一刻,倒不是寶玉懶得搭理他,是因為當時寶玉與冰狼的神識正在一起通幽。
他神思的速度遠不及冰原狼的快,但所幸,意念緊趕慢趕地,竟然沒有被冰原狼給甩在後麵。當時,寶玉的神思正跟隨著冰原狼進入一個天然洞穴……
還沒等他仔細觀瞧,外麵的世界就出現了敵情——南宴出現了。
懵懂一時,寶玉怕耽擱了戰機,於是為了讓自己能徹底醒來,他果斷地迫使自己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往臉上一抹,冰冰涼!啊!寶玉頓時清醒了。
整個大周的人都知道,南氏劍法獨特而精到,大夥兒也都深知,若果他們真的和南岩糾纏起來,一定沒啥好果子吃。
然而,響鈴在青鸞河畔與其長兄南洪有過短暫的、幾個回合,故而,對南氏九劍的“脾性”響鈴更了解。
也就是說,如果從現在起,大家能沉得住氣,也還是有可能通過以往對“南九劍”的熟識,想辦法用耐心和忍讓慢慢激出南岩的焦躁,在打鬥過程中不斷總結出應急的應對方式的。
劍氣升起,周遭的寒風像是受到了什麼阻力一般,繞過五人所站的地方,三匝而不歇息,輝輝然淩厲張狂。
此時,赤焰劍開始在晴雯的背上顫抖、嗡鳴起來。晴雯並沒有動。
久未見主人拔其出鞘,赤焰劍方悻悻然歸於安靜。
此時,南宴早已從樹梢上飛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