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勒了勒韁繩,讓坐騎黑玉降低些速度,他望著一臉嚴肅的胡鋒,說道:“將軍,且末都降了,你為何還這般多慮?”
“你以後可以叫我胡大哥……我是在想,或許不該放走那個雀靈和女刀客。”
雖然雀靈和崔天鱗各走一邊,但胡鋒依然對自己此前的決定有些後悔,即使自己並沒有把握能同時對付得了刀客崔天鱗和馬賊首領莫風,更何況,看似寶玉和晴雯已經和崔天鱗在牢裏建立了親密的感情。
可酒肆外麵那兩個始終沒進酒肆的兩個娃子那裏去了,胡鋒本以為他們也會被馬賊擼上山。
綜上所述,放走刀客和雀靈,不失為明智之舉,胡鋒這樣在心裏掂量了一番。
……
“你們這是真的要去金陵?”胡鋒瞅了一眼晴雯背上那把跟她體型極不相稱的大劍,很認真地問道。
“金陵東南的稷宮學院,胡大哥你一定知道吧?”晴雯直言不諱地問道。
“稷宮學院”四個鑽進耳朵,讓胡鋒感到很意外,一個富家公子,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娃子、一頭冰原狼、一黑一白兩匹馬,外加兩把劍,這些東西擺在一起,不免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怎麼,你們要入學院?”胡鋒驚訝地問道。
“不是我們,是我。”晴雯認真地糾正道。
“天下想升官發財者數不勝數,想入我大周最高學府稷宮者亦不在少數,人人皆想成為龍中龍鳳中鳳,這倒是在情理之中……不過,我勸你小兄弟一句,你還是趁早打消了入學院的念頭吧!”胡鋒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這是為何?進入稷宮學院學習,是我此去金陵最大的心願啊!”
“你可知道要想考入學院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嗎?”胡鋒突然聲音顫抖了起來。
雖說入學院是響鈴提起的,但自從大荒山上下來,晴雯便把稷宮學院作為她人生的第一個目標。
“再難,我也要去!”晴雯的聲調很平靜,聲音也不高,但是,卻讓人覺得什麼都擋不住他的想法。
二十多年前,自己不也曾像眼前這個女娃一般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後來呢!他所遭遇的經曆,真是使他今生無法忘記,傷疤更無法修複。
胡鋒不想讓自己曾經遭到的冷遇和挫折再在這個稚嫩女娃身上上演一次,於是,他以一個長輩的口氣對晴雯講道:
“都說宰相的門房、貴人的親婢、親王的門客,是官場上最令人頭疼的人。在我看來,這些家夥都比學院的考官好打交道的多,畢竟,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問題。
“而你要去的學院,恐怕是金陵唯一一塊靠金山銀山、靠娘老子、靠雕蟲小技……都不能解決問題的硬骨頭。那裏,靠的不僅僅是真才實學和運氣,還要什麼‘智慧’啊、‘機緣’啊、以及什麼‘舍得’啊……”
一說起學院,胡鋒的話匣子瞬間就被打開了,他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講道:
“你說這幫學院的教習刁鑽不刁鑽,還真整了個‘丈量法尺’,美其名曰用來檢驗考生的b格高度,還有個什麼‘情感轎子’,考生一上轎,就盼著真有‘慧根’給顛出來吧……銀子,咱可以想辦法弄;學識,咱可以刻苦學;唯獨這‘慧根’嘛……求菩薩、紮針吃藥、去作苦行僧……這些可都不頂事呀!你說是不,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