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真是鐵鷹四雄中的青衣?”寶玉努力克製著情緒。
崔天麒肯定地回答道:“不會錯,七年前景弘登基大典,就是就站在響鈴公主身旁。我不會記錯,你說的那一身青衫、那身材,以及渾身那隱而不漏的氣派,別看都不出奇,卻就是讓人一見難忘。況且,此店並不對外開張,和這裏有些關聯的人也數得過來。”
“我倒要看個究竟。”寶玉準備開門,卻被崔天麒攔住。
“尚不知他是敵是友,莫急,要看看再說。”
他拉著寶玉回到茶幾旁,一手輕輕旋轉倒扣的那隻茶杯,“哢吧——”屋子中央唯一的那張床不知怎的,像被觸了什麼機關,一下子從中間一分為二,床板緩緩向兩側打開。
“你得趕緊走,那龍羿是鐵鷹四雄中最年輕的一個,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若他真是敵,你我聯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崔天麒督促寶玉盡快從暗道離開酒肆。
“他若真對我不利,昨晚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寶玉笑道。
見到龍羿出現他更不想在找到晴雯前離開了。
“我敢肯定你的朋友一定是他們帶走的……北境連年告急,守夜人兵源一向稀缺,就沒有過補足的時候。響鈴公主失蹤有些日子了,鐵鷹早已被景弘並入了守夜人。
“四雄之首季老爺子連連上書,反複哭窮,要求增兵增裝備,結果,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輪到甲亥當王,禦筆一揮,在不得已之下,王上允許鐵鷹自行從大周各地監牢裏揀選犯人,直接提取、送往極北長城,以彌補守夜人的不足。
“故而,牢獄的班頭和鐵鷹他們是穿一條褲子的。我看,我這裏雖然找關係要通融,但八成,你兄弟被救,還有鐵鷹的功勞,或者說是鐵鷹的歪打正著,說不好,他們直接就把你兄弟給送往去北境的征途,這樣,既安全,又可以美其名曰維護了金陵的穩定、消除了遊民亂竄、自私武裝的不安定因素……”
崔天麒耐心至振振有詞、娓娓道來。可是,寶玉卻越聽越覺得好笑,但又不便於揭穿。
寶玉被這麼一說,於是來了個順水推舟,假意隨了對崔天麒的安排,打算自尋晴雯去。
崔天麒囑咐道:“出了暗道就是後院,馬在馬廄裏,包袱裏有些銀兩,不多,但夠你維持個把月……東城那邊分布著各部衙、署及州縣金陵駐地,西城居住的多是外邦商旅,人雜……不妨,你暫且去城南住下,那兒雖落後些,倒挺適合藏身的。
“昨晚那個大個子是什麼人,想必你也知道了個大概……寶玉你自己先安頓好,回頭,我去城南找你,你朋友的事咱們從長計議,快走吧!”
“……他叫晴雯。”
寶玉話音剛落,木床“咣——”的一聲給小崔合上了。
崔天麒一個抱拳,向中年青衫男子走去:“什麼風把鐵鷹給吹來了?龍兄,好久不見。”
龍弈微微一個還禮,但笑不語。
崔天麒繼續熱烙地說:“聽說鐵鷹在長城、在河西走廊不費一兵一卒,便退了鬼方魔族和且末萬人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