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看了南音師父餘姑的信,神色大變,先是驚訝,轉而憂心,未了,又是一臉疑惑。
南音並不知信中內容,隻顧喝著寶玉招待她的親釀好酒。作為清虛劍宗首席弟子,南音同時還身兼清虛年輕一代首席祭酒之職,平生除了劍之外,她尤為喜歡美酒。
寶玉自釀的梨花酒在南音喝過的美酒中,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佳釀,卻是她從未曾喝過的、出奇好的……
如今,南音隻身一人來到金陵,認識的人中,屬知篤觀的師叔早年跟清虛宮有些來往,遂可以去走動走動、代師父行問候之禮,然而,畢竟初來乍到,尚不知廟門開向何方。
那響鈴公主待她親如姐妹,可終究有主仆之別。
出宮前,響鈴公主特別囑咐,在外麵可以多逗留、玩耍玩耍,回去好多給她講些坊間趣事。
今日,見到晴雯和寶玉,雖然先前和晴雯有些誤會,但是能夠和同齡人在一起,南音已然很是滿足。
這會兒,又逢上佳釀,自然有些開懷的暢快,不覺又自顧自地斟了一杯。
寶玉注意到晴雯看信時的心緒變化,故而,忙搶過晴雯手中的那枚白鷺尾羽信。
她有印象,村長耿丁每次接到的清虛宮飛信就是這潔白的羽信,可以肯定,這是清虛宮餘姑托清虛劍宗首席南音稍來的親筆信無疑。
然而,在羽信上,寶玉卻一個字也未看見。
她轉過身,將羽信翻轉過來,仔細打量,甚至動用了神識,卻依然沒有收獲。
怎麼晴雯卻看懂了這飛信?!晴雯想和寶玉交代些什麼,寶玉卻使了個眼色止住了她。
……
“南音姑娘,你為何這般打扮?”寶玉欲在生人麵前掩蓋尷尬,故而,隨口問了一句。
南音放下酒杯,答道:“寶玉你或許還不知道,如今,這整個金陵城都在搜查那有膽量殺死魔族武士的勇士……我知道這和你們有關,我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公主殿下雖是個良善、肯相助的人,我此時出宮,還是低調為好,也不能凡事拖累到她。”說著,她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南音,你幫我看看,這信上說的是些什麼?”寶玉拿著羽信,要問南音。
南音紅了臉,不知是因為這請求,還是因為美酒,道:
“寶玉你有所不知道,我師父她老人家寫信用的符號,我不識得……何況……來,寶玉,太陽尚高,咱們能飲一杯無?”
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快,三人……爛醉如泥矣。
……
寶玉攥著手中的羽毛,望著院內堆滿枝頭的青山楂果兒,聽著南音和晴雯二人震天響的呼嚕聲,心中滋味,連自己也難以梳理得清。
剛要出門,寶玉就透過窗戶瞥見豆芽菜甘二,他正鬼鬼祟祟地透過自家窗戶窺視著這邊,寶玉打消了出門探尋的念頭……
想喊那二人起來吧,卻見他們大醉不醒。寶玉給晴雯和南音分別灌了自己秘製的伏天解暑酸梅湯醒酒。然後,自己拿著擀麵杖,重新來到院裏,此時,甘二家已人去房空。
借著擀麵杖,寶玉的神識比以前更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