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早知道你進步奇大,我就該跟你和寶玉一道堅持學習這青峰功到如今。”小寶很是後悔的樣子。
寶玉勸慰道:“別怪罪你自己啦,我還不是和你一樣,說到底,也沒能堅持到練出成績來就放棄了,連擺個花架子姿勢都不夠到位,關鍵在於……”
還不等寶玉說話,韋小寶就覺得猜中了寶玉的心思,酸酸地說:“你說的對,關鍵在於咱們哪有晴雯的遠見卓識啊,安排咱們倆去那設有老祖宗禁製、鬧不好就栽在那裏的山頂去修老屋,她自己卻跑到山裏溜達,還幸運地撿回個家仆,這家仆又在她的脅迫下不得不傳授武藝給她。要說心機婊,也就是……”
晴雯猛地看了小寶一眼,小寶一下子嘴上就有了把門的,不再言語。
然後,小寶就尋思著不是滋味:自己怎麼這麼窩囊,不就是一個眼神嗎,怎麼就至於嚇成這般。
小寶對自己剛才的表現深為懊悔。
晴雯似乎看出了小寶的心思,很利索地給出了答案,說:“你娘哪回想要教訓你的時候,不都是用的這個眼神?我熟悉啊。”
小寶恍然大悟,說:“哦,原來你破鏡的好處就是吃嘛嘛香、學嘛嘛像啊!你學我娘那潑婦的一套,真是逼真。不過,這可不見得是功法卓著使然,照我看,這個演戲,隨便一個戲子也會啊。”
晴雯是梨園世家出身,雖然淪落為聽鸝館的丫頭,後來又進了怡紅院,可這麼當麵被人羞辱,也是不能忍啦。
晴雯漲紅了小臉,正待發作。
寶玉當然想作和事老,一看晴雯有些劍拔弩張的,就知道小寶當真是踩中了晴雯的“尾巴”,他剛要說話勸解,就見晴雯輕輕一個抖身段,來了一個慢回身,晴雯一付旦角的氣場,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唱了起來:
“我本是一窮儒太烈性——”
小寶一聽,立即淚如雨下,像是告饒的樣子。
寶玉不知小寶如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覺叨咕著:“你這淚點也有點低哈。”
小寶說:“薛蟠大哥,寶玉大哥,快快為我做主,這小丫,不,這小書生晴雯她欺負我!”
薛蟠聞訊也趕上前來,和寶玉一起不明就裏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寶。
晴雯自是不理睬,牽著自家的野豬,說是去采鬆露。看來在她,走為上策。
小寶狠狠地盯著她的背影,說:“這事沒完,你和我結仇啦。”
回過身來,小寶抽抽搭搭,委屈地對哥幾個告狀道:
“晴雯現在功法可不得了,雖然如我家仆所勘察到的,也就剛剛破鏡,可是不知怎的,青峰功看她順眼,和她的氣場‘合爐’,竟然在她剛剛有些進展時就給了她加持,所以,我斷定:她知道很多飄浮在空中的夢境碎片。”
寶玉撫掌大笑說:“你就編吧。”
小寶白了寶玉一眼,繼續把一張苦哈哈的臉對著薛蟠,說道:“薛大哥,如果她沒有功力捕捉到我周圍的碎片,她就不會用我媽的腔調來激化我的心理陰影……”
薛蟠擺了擺手,說:“不要太戲劇化了好不好?”
小寶見沒人相信他,隻得盡快搶白道:“是真的,從來沒有人知道我的生身父親是個進京趕考的酸儒,因家境貧寒暫時在聽鸝館幫工,被我娘給看上,也不管他老家有妻室兒女就強行霸占了……結果,剛才晴雯竟然唱出了我父親憤然離去時說的話,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