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認真地看了看黑衣人中間的那個領頭人,黑衣領頭人也很認真地回看了她一眼。
似乎,他那眼神是在警告她,說:“小書生你說話可得留心講真。”
於是,晴雯認真地對待認真的黑衣人,說:“要是我,自然會選擇坦途。”
茗煙插嘴說:“坦途好啊,誰都樂意輕鬆上山,怕隻怕那已在山上的人不允許你山下的人走坦途!”
黑衣領頭人直當是沒有聽見茗煙的話,他繼續認真地對牢晴雯,沉吟了片刻後,對她終是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們就沿著這邊容易走的山道上山好了。”
說話、執行倒也痛快,有個軍人的樣子。
茗煙斜睨了晴雯一眼,晴雯隻當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她坦然而自然地走在了隊伍的前麵帶路。
剛行進了不大一會功夫,晴雯這邊尚在前方平安、順順當當地開道,可後續的人已開始大呼小叫起來,就連剛強外表的黑衣人們也開始叫苦不迭了。
晴雯回頭看時,茗煙腳上已被紮傷,正在嘿呦哈喲地一通亂嚷嚷。黑衣人們也都一腳深、一腳淺地在地上極為艱難地行進著,墊後的馬教長則幹脆坐在一塊石頭上,不走了。
“怎麼回事?”晴雯輕鬆地走回到人們當中。在返回的這段距離裏,晴雯依舊沒有被紮傷,更沒有觸到竹尖這樣的黴頭。
大家看到,都甚為驚奇。
茗煙說:“這分明是有人在此布置了竹尖陣,埋得奇巧,輕易不能讓人發現。晴雯,你說你是不是特意帶我們來這裏的?這是你和薛蟠他們的詭計?”
晴雯搖了搖頭,說:“你不是也說,我沒有上過山頂嗎?這會子,你受了點傷,心有不忿,就又來冤枉我。”
茗煙剛要繼續爭辯,黑衣領頭人擺了一下手,製止住了茗煙,然後,他對晴雯說:
“如若這事情和你不相關,那為什麼別人都遭到了竹尖陣的埋伏,不能前進,而你卻偏偏睬不著竹尖、自由來去呢?”
晴雯說:“哦,這……你得問我師傅。”
茗煙很是氣不過:“怎麼扯上師傅?師傅和你又不是一夥兒的,你這不是想連累他老人家嗎?!”
晴雯說:“我總覺著我師傅怕是被你們給要挾著帶上山的。他自然不必替我擔待什麼。隻不過,我當初這特異之能可全虧得他老人家的傳授。”
茗煙很氣,可這氣,當著自己師傅的麵又不敢發。
“什麼就得了師傅的真傳?!你就吹吧。”小寶生悶氣,一時之間,隻聽他在喘粗氣。
生氣的原因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怎麼沒此功力?!晴雯她一定是又得了師傅給的“偏食”!
黑衣領頭人又看了晴雯一眼,有些個將信將疑的。
要說是這個小書生有什麼大本事能阻礙了他們上山抓人,在黑夜領頭人看來,還真的未必。
再說,晴雯是同時和他們一道上山來的,身上的捆綁不可能讓她早早地前去通風報信。
還有,就是這一會他師傅的態度。明顯,對自己的兩個弟子的生生死死、強項弱項,都一概充耳不聞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