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事情隨之發生,好像一種傳染病一般,剛才很安靜的百獸在崖頂開始躁動起來,而且,開始相互撕咬著躍躍欲試,同時,也有一些大膽的野獸不顧大樹將要傾倒下崖的險情,繼續從獵豹所跳之處開始,起跳,向那個斷崖下淺淺的石縫跳去。
一個、兩個、三個……
晴雯睜大眼睛數著,竟然有十多隻野獸尋著獵豹的步伐,以大樹為起點,努力蹦向那個十丈低的斷崖石縫。
更奇怪的是,除個別動物在騰躍的過程中因失誤而掉下山崖,大多數野獸也同樣能夠如獵豹一般,迅捷輕鬆地跳入石縫中。
那麼多的野獸跳入窄窄的石縫,按理說,石縫根本容不下它們,然而,它們卻在一跳後,消失了蹤跡。
真是奇怪的很。
這樣的情形似乎給予留在崖上的野獸們以某種鼓舞,野獸們紛紛你爭我搶地跳上大樹。
也不顧大樹岌岌可危的樣子,百獸從大樹上的同一地點、同一的角度向那個石縫跳去,轉而,同樣的,也相繼消失無蹤了。
陸陸續續地,這樣下來,有百十來個野獸好像吃了毒蘑菇一樣,不由分說地紛紛進入到石縫當中。
“哢嚓——”,大樹終於承受不住,折掉了主幹。
看似,絕無再有跳入石縫的現成路徑啦。
崖坪之上,百獸已去,空留獸蹤。聲息皆無,仿佛,獸潮不過是人們臆想中的一場噩夢。
晴雯和薛蟠最是著急。
晴雯著急的是很怕這些野獸會在尋找到皇家禁製的時候踐踏一切,這將讓她維護禁製的意願成為泡影。
薛蟠著急的是怎麼才能製止住皇家禁製落入這幫看似聰明絕頂的野獸之手,畢竟,打從他的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起,薛氏家族就一直惦念著這皇家禁製。似乎,薛家有著為得到皇家禁製而奮鬥終生的祖訓。
寶玉和韋小寶則蜷縮在圍牆後麵的一隅,沒出息地相互對視著。這二人用目光傳遞給彼此的心情,都是在慶幸著此刻還活在人間。
如果可以把世上的人分為兩種,那麼,一種是從外界汲取資源的人,一種是願意付出的人。這是一種分類法。那麼,寶玉和晴雯都屬於願意付出的這類典型的人。
同樣,還有一種分類法,世上的人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不服輸,不斷挑戰自己的人,另一種是安於現狀、求安生的人。寶玉和小寶都屬於後者這類人。
那個被捆綁在圍牆後假借晴雯身體的娛樂記者風鈴,此刻對百獸的動態也一樣非常關注,但是,在被薛蟠給喂了藥後,他的神識漸漸不逮,開始進入了昏迷狀態。
晴雯見崖頂平台已然空空蕩蕩,她不覺跑到圍牆的前麵。寶玉企圖攔住她,說:“晴雯,咱們好不容易才幸運地化險為夷,我不允許你再去衝鋒陷陣。”
晴雯說:“眼下的確應自保實力。否則,下一撥來襲的禦林軍,我們將更難以應付。”
說到這裏,晴雯老老實實地跟著寶玉回到了圍牆的後麵。
薛蟠很是不服,對寶玉說:“讓晴雯去觀察一下敵情,也不失安全啊,何必要專門躲在這圍牆後麵,這樣被動,可不是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