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湊上前,說:“老張,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京城紅袖招老鴇的獨生子兒,想必,大人您不知道小人我,但,多多少少,或許也聽聞過我老娘……您高抬貴手,能不能看在……”
被五花大綁的薛蟠噓了一聲小寶,道:“小寶,能不能有點骨氣?一上來就告饒,還走關係。”
小寶哪裏理會薛蟠的什麼指責,他隻一味著急把自己洗白,繼續滿臉堆笑地說:“那個,大人,我韋小寶其實也沒啥主張,就是喜歡和富家子們一起結幫玩耍,這一不小心,誤入歧途的……”
連僵在原地沒法動態的寶玉也聽不進去了,搖頭說:“小寶,咱能不能至少有一次經受得住考驗?”
晴雯說:“沒必要,沒必要。”
眾人聽了晴雯這樣說,不論是敵對方的老張,還是自己人薛蟠,大夥兒全都愣住了。
“怎麼著,”薛蟠叫道:“你咋這麼包庇小寶呢?他這不是叛我投敵,還能是什麼?”
晴雯坦然自若,說:“我們在動物世界裏是不是看到過斷臂救己的獵豹,也看見過為了群裏的小牛崽而甘願自我犧牲的牛媽媽……”
薛蟠生氣得不一般,氣哼哼地說:“請長話短說。”
晴雯依舊不緊不慢,繼續說道:“連動物都會有不同的表現,有時候順應時勢急於自保,有時候又為了族群的利益站出來犧牲自己……那,小寶他也有爭取自己自由的權利。”
薛蟠說:“他難道不是牆頭草?他難道不是在叛變我們嗎?”
晴雯說:“他爭取自己的解放,而並沒有許予對方以犧牲同夥的條件,這……就夠了。”
寶玉想了想,覺得晴雯說的有道理,於是對薛蟠說:“薛兄,我們做好自己,自是不必要求別人啦。”
薛蟠歎了口氣,不再吭聲。此時,他的獵豹神丹已經開始發生作用,讓他身體內沸騰難熬,且困意重重,總時不時地酣然在睡,也就顧不上在道德層麵上討伐小寶啦。
小寶看出來大家被抓後一蹶不振,沒了心氣兒,而自己的懇求似乎卻在禦林軍老張那裏開始起了作用。
正琢磨著怎麼爭取機會的時候,一個人衝了過來。
先是拜了拜寶玉,寶玉生氣地沒有搭理這個故人。然後,就跑到薛蟠那裏,想要請個日安。卻見薛蟠鼾聲連連,也隻得作罷。
此人跑到晴雯麵前,就是撲哧一笑。
晴雯白了一眼他。
“怎麼樣?攜帶風鈴的身體,也是個大麻煩吧?”此人嗤嗤地樂著,對晴雯,他這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你管?!”對待此人,晴雯似乎拿不出對小寶的那種寬諒,直接就給他造了個大紅臉。
那人反而是一付對晴雯的不待見很受用的樣子。
“這一趟下來,也有半年之久了,既然大家夥都落網啦,正是回家的好時候啦。”那人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