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鈴說:“平生最討厭娛樂記者,怎麼我不想遇到誰,卻偏偏要遇到誰呢?!”
猝不及防,風鈴被造了個大紅臉,黯然退到了一邊。
他本想著告個密、賣個乖,沒成想,竟然碰上個又硬氣又沒心眼的公主。
“怪隻怪自己,平日裏皇室八卦關心得多,卻不曾抓住這個頑皮公主青春期裏反複無常、變化無序的情況進行研究。”風鈴是悔之晚矣。
此刻,晴雯在一旁直擦汗,心裏一個勁兒地掂量著:
“若真從風鈴嘴裏道出自己是個女的,那豈不是等於自己犯了欺君之罪?!”
結果卻出乎意料,響鈴根本就沒給風鈴告密的機會。果真,是一場虛驚,化險為夷。
晴雯卻更加不安起來:“難道自己這是走了幸運棋?!要知道,幸運不會中垂青於一個特定的人。”
……
此刻,她對晴雯展顏一笑,跟剛才傲嬌蠻霸公主簡直是判若兩人。
響鈴柔聲道:“小書生,這士別三日的,咱們還不好好敘敘舊?!”
晴雯很是勉強,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寶玉看不過去了,不忍看著自己的小侍女受這個傲嬌公主的欺負。於是,寶玉大聲對老張說:
“老張,這也耽擱了許久了,咱們隊伍倒是還開拔不開拔啦?”
說是催促,實質上,寶玉是想讓老張實施幹預。
老張一臉難色,也不知道是他裝的,還是真心難受。隔了有幾息,他方遲遲回話寶玉說:
“寶玉,現如今咱做什麼,還不得盡隨公主願?!我是沒法子啦。”
晴雯看寶玉一付心疼加心急的樣子,於是,安慰他說:
“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你放心。”
小寶這時候還在說風涼話:“響鈴和你,你兩人都是不一樣的焰火,叫你主人如何能放心?!”
薛蟠一個勁地對晴雯點頭,像是鼓勵,又像是在讚賞晴雯勇於麵對。多多少少,他是理解晴雯的難處的。
接下來,薛蟠不忘回過頭來,忿對小寶,說:
“你有本事,去學風鈴跟著揭秘去啊?!站在這裏幹什麼?!”
對於薛蟠的激將法,鬼機靈韋小寶一點都不中招,他縮頭烏龜一樣,厚著臉皮連連說:“再好看的戲咱也不看,咱明哲保身,這是咱媽教給咱的。”
薛蟠鄙夷地看了一眼韋小寶,罵道:“滾犢子!”
薛蟠在罵了小寶之後依舊覺著不解氣,於是,繼續心理活動:
“精英分子最看不上的就是你們這些城市小業主,轉向轉的倒是快得很,可是,從來沒個準頭!是看誰在位,就效忠於誰啊!我算是看透你們啦,永遠不能成為我們團結的對象。”
這一邊,被薛蟠罵了的小寶有一個本事,那就是全當薛蟠是透明。
小寶的心裏素質一向了得,從來不臊得慌,更看得開,決不肯去惹那沒必要的閑氣。
茗煙說:“小寶啊,我算是看出來啦,這幫子公子哥哪裏心裏有杆稱,哪裏懂得什麼是非曲直?和咱倆的唯一區別,就是他們愛麵子,打幌子。”
薛蟠這回可沒有像蔑視小寶那樣蔑視茗煙,他反而又是欣賞又是欣喜,直接喊話給茗煙聽:
“愛麵子、打幌子……茗煙兄弟,你可咋想出來的?俺的特點可讓你給說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