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晴雯,本怡紅院就沒有這號人。”襲人鼻子氣歪歪地撒謊說。
客人訝異地瞧了瞧襲人,說:“小丫頭片子,看來你真是有人寵啊,這樣的白日謊話你也敢撒。”
襲人顧不上考慮這個陌生人到底是什麼來曆、是不是該謙讓三分,她滿心都是因晴雯而起的怒火,故而,就毫不客氣地對這個陌生人說:“我一天在這怡紅院裏當大丫鬟,就作一天這個主:你不交代身份,別怪我不嚴格執行入門的家規。”
陌生人見襲人一聽“晴雯”這兩個字,就亂了手腳,以至於不肯變通,更加嚴苛起來,就不覺笑了,說:
“好,好,我也不跟你在這裏較勁,你隻管去跟寶玉說,就說討債的那位來了。”
襲人很不情願地做了一個蹲安的動作,然後,她轉身去向寶玉通報。
……
“林妹妹,你能不能別這麼較真,我這零一功的功底不得是從零開始嗎?”寶玉央求著。
原來,一大早用過餐食,也就歇息了沒幾息的功夫,黛玉就進門來,要去斜歪在太師椅上的寶玉給拉起來,她說什麼一日之計在於晨,特麼得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寶玉一邊苦笑,一邊無奈地順從。
寶玉練功起勢,嘴裏叨叨咕咕地還依舊不很情願。
黛玉見此情形,就說:“寶玉,你可想清楚了,當初,頭腦一熱,你就和誰都不商量,就投靠了公主黨……”
寶玉更正說:“妹妹,不是投靠,是成立之初的創始。”
黛玉鼻子哼了一下,接著說:“怎樣變成公主黨的,我不關心,我現如今隻關心你們別雷聲大雨點小,公主黨的名聲倒是出去了,可公主黨的黨羽一個個的都是草包飯袋,這不眼看著就要大大地辜負了公主。”
晴雯說:“想不到林姑娘這麼義氣。”
黛玉說:“我就因是個孱弱多病的女子,否則,也會學晴雯女扮男裝,加入你們的行列。”
寶玉聽了,又仔細辨別了一下黛玉臉上的神情,這才敢得出一個觀察的結果,那就是:黛玉這番苦口婆心的話說的不是反話,也不是往日裏的嘲諷,而是發自內心的。
誰能料到,黛玉這個閨秀的身體裏竟然裝著如花木蘭般沙場秋點兵的英雄氣度。
寶玉說:“林妹妹,難得你一片苦心,我好好練功,你就請好吧。”
於是乎,他來了個金雞獨立。
一站就是幾息,身子也不搖晃。
黛玉被他給逗樂啦,說::“你這是幹什麼,像個戲劇王子專給大家夥演戲,一點都不實在。”
寶玉收了手,乖乖地站在一邊,說:“怎麼,這……也能讓你看出來?”
黛玉說:“我爹是當過提督的人,我也算是初通武術。雖然,我隻是紙上談兵。不等於我看不明白。”
“紙上談兵也很棒啊。”說話的竟然是那個昨夜赴宴的陌生人。
到底,襲人也沒能攔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