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了這碗女兒紅,眉開眼笑喜相逢。”
老板娘真的是風情萬種,她這所有的勁頭全都意在為她家大侄女找個好的上門女婿。
當家長的一片苦心真是不易。
晴雯推卻不過,隻得又進了一杯這濃重嗆人的原裝女兒紅。
小寶在旁邊總擺出一付驕矜的樣子,眼皮子上挑,眼白衝人,讓晴雯看到他就直想臭揍他一頓。
小寶看出晴雯的小心思,遂連忙用心語傳給晴雯,解釋說:“哪有沒出閣的女兒家不驕矜、不害羞的?尤其是這個場麵上,自家有家長出麵做主,要給說親,那更不得表現出奇貨可居的模樣啊?!勿見怪啊,勿見怪。”
晴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憨貨搶先說:“我說她二姑,這小書生雖然麵皮白淨,說話不露髒字,可是,卻不見得他在勞動上能是把好手!你要是選婿,還不得能挑能扛的?要不,我和他比試先?”
看來,這憨貨早就看出來了,丫頭她親姑動了說親的心眼,他和丫頭早就有緣,故而,憨貨生怕被這小書生給搶了槽兒,才出此挑戰之策。
丫頭她親姑並不想得罪這憨貨,到底是生意人出身,哪裏會有為了個丫頭片子的結親就多結一份仇的道理。
所以,老板娘點頭說:“憨貨啊,一個小夥子能幹,那才是咱家擇婿的重要條件,此話不假。”
憨貨拍手叫好,毫不掩飾自己作為競爭對手的這個敵對角色。
“但是,”老板娘說話大喘氣,原來,她剛才還隻說了一半:
“在我這個親姑看來,女婿如能被招了上門,首當其衝,他最重要的是平日裏得聽我家丫頭的話。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倒是覺著這對麵小書生要比你這憨貨要強,至少,不會像你那麼倔。”
憨貨急得站起身子來,說:“我能挑糞、能壘瓦的,想來,到今天,竟然混得還不如個肯聽老婆話的娘炮,不服。”
小寶恐天下不亂似的,不,小寶更是覺著有兩戶人家搶著要和自己定親的局麵可遇不可求。
審時度勢地,小寶既然被人家給誤認為是這豆汁店的丫頭啦,那他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作個有男人搶著說親的熱門姑娘。
晴雯這會兒看透了小寶的心思,從心裏往外對他流露出鄙夷:“說實在的,你小寶入戲也就入戲吧,你總不能還想當導演把這戲碼加大、甚而還推進起劇情的發展來,你無風不起浪,不考慮我這個配角,不考慮成本,好像不把衝突給往尖銳化、爆發化推進就不是他似的。”
晴雯對小寶滿肚子的氣。
小寶呢,還是那兩個字形容他最恰當:嘚瑟。
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劇情不推進心就發癢的不安生狀態讓小寶自己都覺著自己是太作啦!
晴雯白了小寶一眼,正好讓憨貨給看見了。
憨貨這個機會主義者喜上心頭:“如果小書生不待見丫頭,那是不是就是說:自己朝追求丫頭的道路上更進了一步?”
老板娘也看出來了點苗頭:“怎麼,小書生看似不怎麼待見我家丫頭,這可如何是好?!”
老板娘這個操控局麵的人怎麼能允許在自己手裏失控呢,果不其然,老板娘企圖打岔兒:“嘿,幾位,咱家傳承的老祖母配方製作的——提拉那個米蘇,我這就叫那挨千刀的給大家呈上,請大家品享。也順便了解了解我神奇豆汁家的實力和家族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