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有一行七八個侍女端著各色菜品上桌。
小寶不看則已,一看就氣得心哆嗦。
人高馬大不說,走路都帶著風塵泥沙般,虎虎生風的。
小寶訓斥曦月說:“曦月姐姐,怎麼這一批姑娘長這麼寒磣?!是不是還沒經你這高手調教呢?難道說我聽鸝館真的在走向落魄?”
曦月苦笑了一聲,說:“自從朝廷開始準備公主大婚,京城所有的資源都轉移到皇宮和朱雀大道去了。這年月,再想在京城的大街上挑姑娘,那是沒門啦。這批姑娘,還是我好說歹說,從西域絲綢之路用駱駝給扛來的呢,賣家說是論斤賣,不零賣,沒辦法,才搓堆兒買了,放在後廚鍛煉。”
小寶自打開始聽曦月訴苦,就一直在掩麵。實在是覺著自己作為未來聽鸝館當家的,在眾人麵前,特別是在這些人五人六的好朋友麵前很有些丟臉。
說到底,聽鸝館靠的是品牌,這品牌是啥啊,就是提供別處沒有的商品,沒有的服務。
要這麼論起來,聽鸝館的成色也是太有些名不副實啦,如果長期如此,客官們不但不會來了,還會給扣上帽子,說什麼聽鸝館大忽悠之類的,到末了,聽鸝館就隻能關張啦。
以上就是審時度勢的小寶在麵臨一個小的缺口時所能推演出的整個的危機。
似乎,小寶已經從這個破窗看到了整個房屋的傾倒、完結。
“你能不能不那麼虛榮?!”晴雯最能懂小寶的心思,她白了小寶一眼。
曦月感激地回望晴雯,心說:也就是晴雯你吧,能治住你小寶。
晴雯接著說:“白貓黑貓,還不都是貓,還不都是抓老鼠的貓。人和人最大的區別是肚子裏到底是書還是草,我相信在曦月姐姐的調教下,這批姑娘總會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你小寶又是著的哪門子急?!”
小寶也回敬了晴雯一個白眼,說:“晴雯,看把你給天真的,真以為天底下靠後天的訓練、栽培就能變得有魅力有修養嗎,我告訴你吧,天生底子差,抹什麼粉也是母夜叉。”
“哈哈哈——”眾人開懷大笑。
這些五大三粗的侍女,一個個,顰眉的顰眉,咧嘴的咧嘴,長胡須的長胡須,實在如小寶所說的,是調教不來的。
“我來嚐嚐這芥末鴨掌。”響鈴說著,就動筷子去夾。
小寶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得虧了晴雯,一個飛繡花針就將響鈴的筷子給打落了。
“嘿,你幹什麼?”薛蟠有點起急。
畢竟,自己是團練的組織部長,照應、伺候自己的上司——響鈴公主是自己責無旁貸的做法。
“這飯不能吃。”晴雯完全不給麵子。不給曦月麵子,就是不給小寶麵子,就是不給聽鸝館麵子。
小寶心說:“晴雯,我抬舉你到都當眾宣布喜歡你啦,你卻這樣讓我沒麵子。”
晴雯說:“小寶,咱倆去趟後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