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生之所以在大庭廣眾麵前露怯,全因為是小紅的戲弄。
其實,小書生和小紅一樣,都心知肚明的,這明明說的就是寶玉嘛,隻有寶玉最犯愁的是回家後被父親嚴苛地責罵和問詢。而寶玉扮成了花姑娘,花姑娘這次又參賽做麵包,難免,他會把這付愁腸給一並地做到了麵包裏去。
如果這麼解釋了來龍去脈以後,那麼,應該說小書生對苦麵包的由來是說的正確的,然而,雖然寶玉不會站出來,對小書生的扮演者晴雯說:“小書生你簡直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這樣的話,因為即便小書生說的對,為了不暴露花姑娘她自己,也為了競爭的關係,寶玉扮成的花姑娘是不會指出來小書生是說得對的。
事情就是這麼複雜。
也許,正是這一點,讓小寶扮成的小紅得逞了。而小書生則有口難辨。晴雯心想:“小寶,你就黑我吧,要不是哥幾個任務在身,看我怎麼個收拾你法兒!”
小紅笑眯眯地昂著頭,揚起一張欠揍的臉兒,小寶就是吃準了扮演小書生的晴雯不能把自己怎麼著,寶玉扮成的花姑娘也不會幫忙,才故意地讓晴雯犯難的。
小書生也不辯解。結果,眾人們翹首盼了半天,希望自己喜歡的小書生能夠有機會露個臉兒,占有一席之地,不成想還是被這個性子刁、嘴巴快的小紅一句“花姑娘她沒父親”就給終止了。
人們相互之間唉聲歎氣,似乎,小書生的人氣指數進一步在落下。人,在往下坡路走的時候,往往就是一路出溜下去,想不怎樣卻會偏偏怎樣,真是沒有辦法。
但是,雖然氣勢有些弱、被預估可能贏比賽的指數空前最低,但是,小書生自己並沒有氣餒,並不是說,他沒有受此影響,而是說,他盡可能地克服了外界的壓力、外界的影響,而且,也盡可能去消弭由外界造成的傷害而導致的內化。
這一點上,小書生還是有些個經驗的,畢竟,他自己不是第一次接受任務,同時,也是個各種戰場的親曆者,再不誇耀自己,自己也還是可以拍著胸脯、有底氣地說聲:俺是老手。
小書生明顯是在進行自我調整,待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滿血複原,根本沒有什麼陰影麵積,完全是陽光派,好像根本沒有被小紅當眾戳穿過什麼似的,一付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可真行!”人們之中都有人察覺到了小書生這無聲中的變化。
“嘿,這算什麼啊,不過就是厚臉皮罷啦。”小紅冷言冷語道。
人們開始怒了。這場比賽的起因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說成熟吧,也才半大,說沒有啥社會經驗吧,倒是挺酸性的,說小書生是你夫君吧,你還滿心不樂意,這,就是人們眼中的這個小紅。
她似乎一百個不樂意修複這個婚約,一而再、再而三滴攪局、給小書生難看、還成心當眾編排、挑刺兒小書生。
人們簡直是不能理解啦,雖然有俗語擱在那裏,什麼“好女找孬男,好男娶醜婦”的,但是,人們總覺著那是一個傳奇,是老一代人編造的故事,用來嚇唬年輕人的,好讓年輕人有些分寸,乖乖地懸崖勒馬也好、精挑細選也好,歸根結底一句話:總還是要聽聽老人家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