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生一個抱拳,說:“尚大人,小的說話耿直,您大人不見小人怪啊。”
大堂之中,此刻,人們都出於喜愛而偏信了小書生的老中醫資格,今天,就好比是中醫大講堂,大家夥兒也想旁聽出個子午卯酉來,也好回到家後,當作保健知識來對著自己和家人試上一試。故而,場麵上一片安靜,看上去,大家夥兒的求知欲還真的很強。
尚武尚中書興許是不太舒服,正在抓耳撓腮間,也不知道他是沒有聽見還是怎的,竟然沒有理會小書生,把小書生曬在了當場。
人們群眾立馬對這個老官僚產生了厭煩情緒。
“怎麼著,你自己來求醫問診的,人家花姑娘自己不方便,讓自己的同行小書生給你看一看吧,你看你一個老家夥還牛氣哄哄的,對人家小書生不恭敬!你對草根階級的小書生不尊敬,就是對我們大家夥兒的不尊敬。”
這人民群眾的輿論導向的力量也是很大的,不知道官本位的、反應遲鈍的尚大人有沒有感受到這一點。若他真的感受到了,其實,很多現場的問題就會紛紛得到化解。
然而,誰願意將自己既得利益,包括官本位的高高在上、處處受人優待和可以頤指氣使的權利給化解掉,並將這部分權利移交、轉移給廣大的底層的勞動人民呢?!分析的結果就是:根本不可能。尚大人肯定是沒救的,不會顧及下等人的感受,更別說是尊重嘍。
和珅和大人在這一點上,相對要做的好一些,就是因為他善於隱藏,能夠把這些不肯分享給別人的階級特權隱秘地享用,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下顯擺,而不小心地引起眾怒。
花姑娘想上前解圍,亦或是希望小書生早些把這尚大人給打發嘍,故而,她附身一拜,對尚大人說:
“尚大人身體微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看來,我這裏出個方子,混合著食療食補的,也還是能夠有所緩解和好轉。小民女還請教大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尚大人對於花姑娘的說話,倒是長著耳朵聽著呢,他連忙擺了擺手,說:
“沒的事體,沒的事體。”
這尚大人是個南方人,他說的這話意思是:“無大礙,無大礙,花姑娘你但講無妨。”
小書生對尚大人給他和花姑娘不同的待遇竟然沒有什麼異議,一臉的平靜無波。
大家夥看在眼裏,心裏琢磨的是:這小書生啊,要不是一個厚道的人,就起碼是一個不走心的人。
小書生接著花姑娘的話茬兒,說:
“尚大人這身子骨啊,底子雖好,但是,這些年消耗太多,以至於現在是個透支的狀況,要抓問題,我看就得先從根兒上抓起,你說呢,花姐姐?”
寶玉心想:“我剛才跟尚大人說話,那是給你打圓場!我花姐姐既然委托給你啦,你就自己看著辦唄,幹嘛還問詢我的意見,不是給我這個半吊子添亂嗎?”
雖然這麼想,麵子工程可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