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溢滿淚水,心痛的難以言說,“雲珊,你忍著點,忍著點!你不會死的!馬上就好,你再忍一忍!”
我抱著雲珊的頭,手摳進她嘴裏,以防她神誌不清咬舌自盡。
“過來!幫我拿著這個!”木成羽額頭上沁出汗,臉色有些蒼白。
那是一個小罐子,裏麵裝有水,木成羽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血,罐裏的水被染紅,我一手捧著,不知道怎麼做!
“杵在那裏幹嘛,過來,把手放到她耳邊,蠱蟲出來後你就把罐子拿出來,讓它鑽進去。”
我明白了,他是想活捉食肉蠱蟲!之前還冠冕堂皇說什麼保護客戶安全,原來不過是看中了這個蠱蟲罷了!
按照木成羽的囑咐,我把裝有他鮮血的罐子放在雲珊耳邊一邊,一陣陣咚咚打鼓聲在耳邊回響,不是很響的聲音,有些急,雲珊就像被念緊箍咒一般神情痛苦,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條偌大的東西從她喉嚨裏鑽到臉上,在她臉上不停的掙紮,不願出來。
“怎麼辦?蠱蟲怎麼還不出來?”我擔憂的說,怕著蟲子賴著雲珊不肯出來。
木成羽看都沒看我,這種小問題他根本不屑出手。
“你來搖鼓,怎麼搖你知道吧?”
我點頭,放下罐子接過鼓,學著他的樣子搖。
木成羽神色更加專注了起來,眉頭都沾染了狠色,他抬起雲珊的臉,雙手在她臉上滑動,小指點住乘漿、水溝穴,繼而中指指節頂著迎香穴,最後大拇指猛的按上印堂,雲珊印堂上的黑氣消散,蠱蟲順著穴位遊走,木成羽突然興奮的笑,眉飛色揚的趕緊把罐子放在雲珊耳邊,沒一會兒,蠱蟲便蟲她耳裏爬出來……
蠱蟲長得跟蛔蟲無異,晶瑩剔透,以前看過一部《寄宿體》電影,那裏麵的寄生蟲跟這差不多,頭小身體纖細,蠱蟲有一個巴掌長度,沿著罐子邊沿有到血水裏,在血水裏蠕動,愜意的很。
雲珊已經昏迷,一身的汗水,臉上青筋暴起我心疼的把繩子解開,手腕上的裂痕露骨,鮮血四流,可見她掙紮的有多厲害。
我把雲珊扶到床上,打水給她擦拭臉上的汙血,清理了下手腕,雲珊由不可置信變為平靜。
她顫抖著聲音叫住我問:“江小雨,剛才那個蟲子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從雲珊身體裏出來?”
我也不清楚這種蟲子為什麼會在雲珊身體裏,那麼長的蟲不可能沒看見吃進去了吧?
木成羽一臉高興的把食肉蠱蟲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小包袱,而後裝逼的清咳嗓子,孜孜講解起來:“蠱蟲曆史悠久,發源地是苗疆,現在科學發達蠱蟲這類東西基本上被鏟光,但是也不乏有養蠱愛好者,而種蠱的方法有很多種,她這種應該是以食物方式吃進去的,食肉蠱蟲初期很小,長相形狀也跟平常菜蟲無異,下蠱者還算有良心,要是下的是繁殖能力超強的蠱蟲,那麼現在此人已經被蠱蟲啃成白骨了!”
我聽得頭皮發麻,如果是那種繁殖蠱蟲,那麼現在雲珊的身體裏就不止一條蠱蟲,那就是成千上萬隻,成千上萬隻蠱蟲啃噬內髒,不死怎麼可能!
我有些後怕,幸虧這次雲珊沒事,要是雲珊因為我而出事了,我一定會內疚死。
木成羽沒再說什麼,收好自己的器具,跟我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死一般的寂靜,寢室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知道芳芳和小蕊看見剛才那副情景,可能對我沒有之前那樣的仇視了,她們心裏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不過卻不知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