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黑衣人聽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得罪郭解,隻是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這時一位身著漢服的老者過來打圓場,對黑衣人說道:“小莫,你別怪郭解說的難聽,要怪隻怪你這個當總管的不會做事。隻去年一年,他郭解就幫你們莊子運了五千萬兩白銀回中原。我們這些王爺們,若不是看了郭解的麵子,誰也不會跑這麼老遠來消遣。你若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是不是有點過了?”那老者本是漢朝的一個皇族,身份地位都是極高的。那黑衣人聽了此話,連忙說道:“老王爺說的事,這事情是我錯了。二位可自行離去,我絕不多加阻攔。王爺,郭大俠,您二人請自便,我先退下了。”那老者抬了抬手,不在理會。黑衣人覺得沒趣,帶著那幾個壯漢離開了。
郭解說道:“多謝老王爺,日後有機會自當答謝。”那老者說:“你這說的是哪門子話?這平日裏你郭解的門人幫我還少嗎?我隻是動動嘴皮子罷了。日後休要再提起。”郭解說:“哈哈,改天咱回了中原,再一起促鞠如何?”老者說:“哈哈,你倒會對我胃口。隻要你敢來,我一定奉陪。不於你聊了,我剛押了注,先走一步。”說罷徑自去了。郭解拉著郭憶龍的手說:“兄弟,咱不在這裏受這鳥氣,隨哥哥出去。”郭憶龍點頭答應,帶了那小廝,與郭解一同出了萬獸山莊。
到了出口,郭憶龍便問:“郭大哥,那姓莫的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厲害?我使了渾身解數,才勉強接了他三招。”郭解說:“那鳥人,本是咱大漢皇宮的一名侍衛,貼身保衛景帝劉啟的,功夫自然是了得。後來犯了錯,被流放到邊境屯田。這萬獸山莊的莊主萬通海看他有點本事,就請了來做總管。大約是與太監處的久了,竟染上一身娘娘腔,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我平日最看不起他的為人。兄弟,人在江湖中漂泊,要的是光明磊落坦蕩蕩。有這份心胸,即使手無縛雞之力,也能相識遍天下,為世人所尊敬。若是如那姓莫的一般心胸狹窄,即使你有絕世的武功,也一樣讓江湖朋友瞧不起。”
郭憶龍剛要回話,卻聽那小廝插嘴說道:“郭大俠,這位小哥可不是那心胸狹窄之人。我與他素不相識,他便能舍出性命救我。這胸懷可是沒幾個人能比得了的。”郭憶龍說:“見人落難,自當是出手相救。而且我出手也不全是為你。那胖子與我一個朋友有很深的過節,不痛打他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那小廝一撅嘴,說道:“你那朋友定是對你極重要的,不然也不會讓你惹這麼大麻煩。”郭憶龍說:“那是自然,她是我未婚妻子。”
郭解說:“哈哈,兄弟,哥哥還有事情,不陪你了。有時間到中原的軹城去找我,咱們一醉方休。你切去吧。”郭憶龍說:“那我就先告辭了。”郭解將郭憶龍拉過來,對著他耳朵說:“你需得防著這小家夥,我看他有點門道,莫上了他的當。”郭憶龍說:“你放心,我小心便是。”
郭解與二人告辭,轉身回萬獸山莊去了。
那小廝對郭憶龍說:“這位大哥,不知道你要往哪裏去?”郭憶龍說:“我本是來找一個極重要的人,如今卻被趕了出來。隻能在這裏等著。”那小廝說:“你要找的可是那個黑炭一般的瘦子?”郭憶龍說:“你怎麼知道?”小廝說:“我見你盯著他看了半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你放心,那人我本是認得的。他叫喬木合,就住藍氏城東邊的客棧裏。明天我帶你找他去便是了。”郭憶龍說:“即是如此,我就先回城裏吧,不知道你是否同路。”那小廝說:“當然是同路,隻是你騎馬我走路,不能同行。”郭憶龍說:“這有何難,你上來與我同騎。”
小廝一楞,說:“這個……”郭憶龍說:“怎麼了?你不願意?那這樣,你騎馬,我走路。未必比你慢。”小廝說道:“那怎麼好意思,我們一起騎著吧。”說完飛身上馬,坐在郭憶龍身後。用手抓著郭憶龍的腰。
郭憶龍覺得這小廝的手生的十分好看,十指根根纖細,如同十根水蔥一般。便說:“你男孩子家,竟生了如此好看的一雙手。”那小廝急忙將手縮回,說:“父母生的,我有什麼辦法。”郭憶龍催馬前行,問道:“我叫郭憶龍,你叫什麼名字?”小廝說道:“我叫丁歡。”
走了約十裏路,遇見一片樹林。郭憶龍說:“此處風景倒是不錯。”丁歡說:“哎,隻怕劫道的強人也愛選這種地方來藏身。”話音剛落,隻見一人飛速閃出,攔住去路,大喝一聲:“好眼力,難怪敢在我萬獸山莊撒野。你到底是什麼人?”
郭憶龍一看,這人竟是那萬獸山莊的莫總管。便說道:“總管,方才咱們不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嗎?你怎麼還要與我們為難。出爾反爾,算什麼英雄好漢?”那莫總管說:“你別以為有郭解為你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不敢得罪他,不過若在這把你們倆殺了,再藏了屍體,恐怕也沒有人會知道。我要讓你清楚,得罪我莫某人絕沒有好下場。”
丁歡飛身跳下馬來,笑著說:“我剛才聽郭解大哥說你是個不要臉的太監,還不是怎麼相信。如今我算是徹底信了。你莫總管的確是不要臉的很啊。真的是算他奶奶的一根鳥毛。”那丁歡學郭解說話,模仿的惟妙惟肖,十分好玩。卻把那莫總管氣的七竅生煙。他大吼一聲:“小土崽子,你找死。”說話見伸手抓向丁歡。郭憶龍急忙上前檔住,連接了他三四招。隻覺得這醒莫的招招陰狠,眼看就抵擋不住了。
此時就見那丁歡在一旁笑嘻嘻的拿出一件東西來,對著莫總管說:“姓莫的,你且看看我手裏拿的是什麼?”莫總管一看,見丁歡正對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手中握著一個一尺長的竹筒。一見那竹筒,莫總管臉色立刻就變了,驚呼道:“追魂管!你怎麼有追魂管?”郭憶龍也楞了,問到:“丁歡,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丁歡說道:“剛才在萬獸山莊裏奔跑之時,被一個不要臉的黑鬼撞了。我看他對我無禮,就順便在他懷裏摸了一下。怎麼樣,莫總管,知道這個的厲害吧。還不快滾?”
那莫總管知道這追魂管是極厲害的暗器,隻得說道:“小子,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斷。”丁歡說:“隨時恭候。”莫總管哼了一聲,轉身徑自走了。
郭憶龍對丁歡說:“兄弟,這竹筒對我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你能否借我看看?”丁歡說:“這東西有什麼希奇?你喜歡我便送你了。若一個不夠,回頭我再做幾個給你。”郭憶龍說:“你會做這個嗎?”丁歡說:“那有何難,隻需要將火yao和磷粉混合,再加上天山蜈蚣、龍尾蠍和百花蛇的毒液,用瓷罐調和了,陰幹。再裝如竹筒中,分十格裝好。以火石為引信,便做成了。你若喜歡,我一天就給你做十個八個出來。”郭憶龍說:“你怎麼懂得這些東西?”
丁歡說:“大概是因為我比常人聰明些吧。什麼東西拿到手裏,隻需要稍微動動腦筋,便知道原理。不象漢使節府的張大人那麼笨,每天擺弄些永遠飛不起來的東西,一次次的摔個鼻青臉腫,從不知道好好動腦子想想。”郭憶龍說:“哦?你也認識張騫?”丁歡說道:“我認識的人多了,隻是他們未必認得我。”
兩人一路聊著,便進了藍氏城。入了漢使節府,將丁歡給劉瑩和張騫等人引見了。劉瑩一天未見郭憶龍,便硬拉著他陪自己說話。張騫卻和丁歡一見如故,二人躲進房中研究起鳥翼的設計方案來。
轉眼天黑了。眾人吃了晚飯,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