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犯錯,那便是錯。可如果一個民族犯錯,便不是錯。
一個人可悲,不足為慮,若是一個國家都可悲那才是悲劇。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決定可以影響到無數人的想法。一個國王,沒有任何的理由,便可以讓百姓為他而戰。一個將軍,他的任何話語都可以讓下屬服從。哪怕他們的決定是錯誤的。
這就是強者效應。
在淩逍的眼中鐵木大師是強者,能夠憑借幾句話便可以讓無數民眾與之站在一起,這便是強者。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衝突,如果鐵木大師沒有起貪婪之心。他會受到淩逍的敬重。
可是眼下,淩逍隻覺得可悲,不是為了鐵木大師,而是為了整個殘月城。
喊殺聲持續了很久很久才平息了下去。
村民們的臉色都已經變了,他們不相信淩逍是外敵,但是他們也不願意落一個叛國的罪名。
鐵木大師收起了剛才的豪情,變成了他往日的和顏悅色。
“小朋友,還有你們,想明白了沒?難道你們真的要維護外敵?難道你們真的要叛國嗎?”鐵木大師的心機真是深沉,直到此時還是一口一個外敵,一口一個叛國。直接斷了村民的轉圜餘地,直接將淩逍的罪名定死。
“我們沒有叛國,師父也不是外敵。”歐陽宇軒堅定的反駁著。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懷疑,他真的是一個叛國者。
“哎。既然你們如此執迷不悟,老夫也隻能告罪先祖了。”鐵木大師麵露悲切,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老畜生,你別再演戲了,老子和你拚了。”歐陽詢一聲大吼,揮舞著鐵鏈便打在了鐵木大師的臉上,頓時間,鐵木大師半邊臉開了花,鮮血橫飛。
歐陽詢的舉動嚇了所有人一跳。鐵木大師和他的護衛怎麼也想不到歐陽詢竟然敢真的動手。
村民這邊這是不敢相信,強大的鐵木大師竟然沒躲過去,要知道城主都是避開了憐兒的攻擊。
這也不能說明鐵木大師就及不上城主。一則鐵木大師修行術法,年紀又大,在反應能力上比不上城主。再者,鐵木大師非常相信自己的口才。在他的眼中,就算這些無法說動這些人,這些人也萬不敢再猖狂,更別提動手了。
所以,當鎖鏈和肌膚接觸的時候,鐵木大師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
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從鐵木大師的口中發出。自從幾十年前,他意外獲得仙根成為修行者,就處處養尊處優,在整個天述國都無人敢對他不敬,更別提被打了。
數十年沒有嚐試過疼痛滋味的鐵木大師,在這一刻,痛感倍增。
“殺了他,殺了他。”鐵木大師之前的高大氣質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隨著鐵木大師話語出口,雙嶼,李恒,還有那些護衛同時動了起來,欲要擒殺歐陽詢。
村民們怎麼會任由他們如此。歐陽宇軒第一個動了,和雙嶼扭打在一處。緊接著全村的男女老幼同時動了,別看他們蒼老瘦弱,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竟也能和那些護衛對戰一二。
場麵再次陷入了胡亂,比之前那一次更加激烈。
遠處圍觀的民眾們也衝了上來,要幫助正義的鐵木大師對付這群叛國的山野村夫。
這群民眾可不在少數,是村民的數倍,如果他們加入,隻怕村民們會被打成肉泥。
“攔住他們。”危急時刻,陳埃向著城主府的士兵們下達了命令。而他本人更是護在了淩逍的身邊。
接到命令的士兵們一怔。他們正準備看好戲,突然被命令去幫助那些剛才打了他們的暴民,他們不理解。一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城主。
“聽少主的。”城主用四個字給了他們準確的答案。
上。這群士兵一咬牙,便衝了上去,和民眾們對峙起來。他們雖然不理解為什麼,但是城主的話,他們會堅決執行。他們是城主最忠實的守護者。
隨著兩方的加入,戰場越發的不可收拾,不時有人倒地,鮮血更是沾染了整個城主府。
場外,鐵木大師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憤恨的瞪視著城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城主會在這一刻倒戈。
麵對鐵木大師憤恨的目光,城主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板回瞪過去。
“你就沒想過後果嗎?”鐵木大師冷冷開口。
“想過。”城主強勢回應:“身為城主,我有義務保護我的子民,不能夠任由某人胡作非為,顛倒黑白。”
“好。”鐵木大師點了點頭,將一個好字拉的很長。
下一刻,鐵木大師動了。隻見鐵木大師的身周被一層光暈所圍繞,最後這些光暈凝聚在了兩隻拳頭上。
“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修行者的厲害。”鐵木大師腳下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衝向了站群之中。
轟的一聲。一聲巨響,歐陽宇軒和歐陽詢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撞擊在圍牆上,又彈射到地上。鮮紅的血從兩個人的嘴角噴射出來,灑在幹淨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