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在整個蒲雲國,六扇門一片肅靜。黑暗中冒出一雙雙眼睛,互相打量著,似是在等待什麼。
“怎麼還沒來?”男人壓低的聲音說著,目光遲疑的飄向身旁那人。
那人著一身漆黑袍子,腰上掛著一麵六扇門的令牌。麵容沉浸在黑夜裏,棱角分明的側臉散著一陣陣寒氣,冰冷入骨的聲音道:“耐心些,君越。”
他永遠那麼淡然,穩得住陣腳,畢竟是人稱天下第一的神捕。十年磨練也不是玩假的,君越很是佩服身邊這個男人。
“大哥,你說這西門笑這膽子怎麼長的?竟然敢公然到六扇門來偷東西!”再說了,咱六扇門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讓他偷啊。他就奇了怪了,這個揚言要做天下第一神盜的西門笑,來六扇門偷什麼!
解雲琛擰眉,說實在話,他也摸不準西門笑來六扇門想要拿走什麼。這裏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值錢的都被趙鋪頭收起來了,交代他務必設下陷阱,抓住那個狂妄囂張的賊!
“君越,我問你,如果你是西門笑,你來六扇門,會拿什麼?”男人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一旁的君越蹙了蹙眉,想了很久。他來六扇門會偷什麼?實在覺得六扇門沒什麼好偷的!
“可以偷人嗎?大哥!”君越期盼的道,他一直愛慕著趙鋪頭的千金來著。
解雲琛抽了抽嘴角,不過心底卻有了明確的答案。他站起身,上半身暴露在月色下,俊逸非凡的麵龐泛著寒氣,似是萬年寒冰,沒法融化。
“解師兄!”清零的女音傳來,解雲琛頭也未回,隻輕移步子離開那一叢萬年青後。
經過君越身邊時,還不忘在他肩上重重拍一下:“你想偷的人來了,別被抓了!”
解雲琛走遠,那方的趙江雪才跑近。君越蹲在萬年青後麵,一陣臉紅。想不到,大哥竟然知道他的心事。不過——
“大哥,你去哪兒啊?”他回身看向那那人的背影,卻是轉瞬間消失在了拐角處。
——
六扇門內重重埋伏,今日若是那西門笑來了,他定要讓他有來無回。方才他假想了一下,倘若他是西門笑,來六扇門隻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把所有案件的案底拿走!六扇門是查案的地方,這裏最多的最寶貴的也就是那些犯人的案底了。
穿過長廊,解雲琛步到那放著所有人案底的房間門前。月色照著他的身影,果真,屋裏傳來輕微的響動。
“嘭——”他旋身一腳,踢開了房門,頭頂倒下一盆冷水,濺起的水花隻濕了他的衣角。
冷意盎然的唇角微微一抽,這西門笑和傳聞中一樣,是個喜歡搞小動作的大盜。
門口這麼大的響動,屋裏的人再耳背也該聽到了。書櫃間明滅的燭火熄了,那雙暴露在外的眼睛機靈的轉動著,麵巾下的唇角微揚。他今天來這裏才不是為了盜什麼案底,重頭戲還沒開始呢!
“出來吧!”門外傳來男子冷冷的聲音。
西門笑鳳眼輕眯,身影一閃,便倚靠在那扇半開的窗前。月色清冷落下,他的身影拉長,與不遠處門前投下的解雲琛的影子相接。
“神捕大人,真是久仰了!”那人戲謔的口吻說著,丹鳳眼邪魅的勾著,似是在笑。
與之相反,解雲琛一臉寒冰,俊逸的臉龐一絲不苟:“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喝杯水酒。”他的話剛落,身影閃過。窗前的身影也是一閃,迷離月色下,屋裏屋外空空如也,倒是房頂之上多了兩條身影。
“怎麼?來了還想離開不成?”解雲琛抱劍,劍眉上挑,麵不改色。
西門笑環顧四周,下麵那些角落裏不知有多少六扇門的捕快等著他下去。解雲琛出手,必定不留餘地。這一點,他還是聽說過的。
他十二歲便開始辦案,無論是才智還是武藝,那都是一頂一的好。今晚,他倒想領教一番。
“要我留下?那可得看解大神捕的能耐了!”那人低笑,對麵卻傳來輕微拔劍的聲音。
西門笑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散去,眼裏閃過一道精光,計算著今晚成功離開六扇門的幾率。他雖然沒有與解雲琛交過手,不過他的劍術天下第一,他還是略有耳聞。
劍光摻和著月光閃過他的丹鳳眼,解雲琛看著那個一身黑衣的人,身影在夜裏閃過,長劍掃過。西門笑眼疾的避開,幾縷青絲落入黑夜。
屋頂上的動靜驚擾了君越一群人,大家都冒出腦袋,看著房頂上的武鬥,目光隨著那兩道身影移動。
“師兄會不會有危險啊!”趙江雪擔憂的聲音響起,不禁暗暗捏緊衣袖。
君越看她一眼,有些吃味的道:“大哥的武功那是一頂一的好,若是他都捉不住西門笑,我們這裏便沒有人捉得住他了。”雖然對於趙江雪愛慕解雲琛這件事,他很吃味。不過解雲琛的能力他卻是十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