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風沒有說話,當著晚輩的麵,他不想多說什麼。
“爸,你怎麼才回來啊,明天就是爺爺七十大壽了,你也不早點回來幫忙準備。”蕭羽墨責備道。
“蕭省長公務繁忙,抽不開身,你就別為難人家大省長了。”蕭遠航故意說道。
“食不言,寢不語,哪兒那麼多的話,也不怕消化不良,快吃飯。”蕭老爺子喝斥道。
一頓飯吃的鴉雀無聲,誰也沒有再說話,吃完飯,各自回房,誰也沒有逗留。
蕭景風回房以後,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墨之寒已經簽字。
他很想問個究竟,可是墨之寒在姚婧的房間,他不便過去問。
蕭景風來到一樓,蕭老爺子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爸,是我,我想跟您談談。”
“進來吧。”蕭老爺子道。
蕭景風推開房門,將離婚協議書放到桌上,“之寒要跟我離婚,這事兒您知道嗎?”
“知道,是我讓她離的,既然你都帶著外麵的女人私奔了,連家都不要了,她守在這個家裏也沒意思。趁著年輕,出國曬曬太陽,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蕭老爺子一臉地平靜。
“我不同意離婚,離婚以後,你讓我怎麼麵對孩子,離婚對我的影響不好。”蕭景風一口否決,不同意離婚。
蕭老爺子笑了起來,“你還知道影響不好啊,因為怕影響你,你在外麵亂來,之寒從來沒有跟你鬧過,她一直默默隱忍,可你是怎麼對她的。你憑什麼這麼自私地想要困住她一輩子,她嫁到蕭家三十多年了,人生還有多少個三十年?”
“反正我就是不離婚,當初沒人逼著她嫁,是她自己心甘心願嫁來的。我在外麵怎樣,都是她逼的,她後麵痛苦的二十多年,都是她咎由自取。”蕭景風當著蕭老爺子的麵,將離婚協議撕成了碎片,“你告訴她,想離婚,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拖死她,這輩子,她生是蕭家的人,死是蕭家的鬼,我絕對不會承全她跟那個男人。”
蕭老爺子一驚,“你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我親眼看著她在大街上跟那個男人抱在一起。她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我都懷疑那孩子不是我的。”蕭景風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到了他臉上。
“畜生,你胡說什麼,這話要是讓之寒聽見該多傷心。”蕭老爺子氣憤地說。
“爺爺,您喝銀耳羹嗎?”門外傳來蕭羽墨的聲音。
“不喝,你自己喝吧。”蕭老爺子回應道。
“嗯,爺爺晚安。”蕭羽墨端著銀耳羹上樓去了。
蕭老爺子狠狠地瞪了蕭景風一眼,“我不準你說這種混話,羽墨就是我的親孫女,之寒跟陳楓是清白的。”
“我也隻是懷疑,我對羽墨也很好。”蕭景風被蕭老爺子打了一耳光,老實多了。
“你好意思說你對羽墨好,羽墨小時候,你陪她玩過嗎,你帶她出去旅遊過嗎?遠航小時候你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羽墨小時候你看都不看一眼。她長大一些了,很粘你,很會討巧,你才對她好一點兒。”蕭老爺子說到這裏,直覺胸口堵得慌,“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懷疑羽墨不是你的孩子。”
“我親眼看到他們在大街上擁抱,之寒還在哭,好像是那個男人要走。你讓我怎麼相信,她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她懷孕的時候,天天跟我吵架。”蕭景風回憶道。
蕭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否則真的要被這個不肖子給氣死。
“你先告訴我,之寒懷孕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跟她分房睡?”蕭老爺子問。
“她睡著了,一直在夢中喊一個名字,陳楓,陳楓……後來我去查陳楓是誰,才知道,在她嫁到蕭家之前,跟一個叫陳楓的男人相愛過,我當時特別生氣。可是我還是很愛她,她當時懷孕了,我就沒有跟她吵,直接分居了。爸,您自己說,她開始嫁到蕭家的那些年,我對她怎麼樣?我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可是她是怎麼對我的,她居然還想著別的男人,換了你,你能接受嗎?”蕭景風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蕭老爺子沒想到當年他們倆分居是這個原因,可是,陳楓回國,是在之寒懷孕以後。
墨之寒那段時間晚上做夢,經常叫陳楓的名字,可能是得知他要回國的消息,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之寒從來就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陳楓回國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那段時間她很痛苦。她以為陳楓放棄了她,她才會嫁到蕭家,卻沒想到,她和陳楓都被墨家二老騙了。兩個明明相愛人的,就這樣被拆散了。陳楓得知她已為人婦,傷心離去,並沒有打擾她的生活。可是你卻一去不回頭,成天不著家了。”蕭老爺子痛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