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看也不看妍梅一眼,她要哭,就由她去哭。雀兒站在慕越身後,正好將妍梅和妍嬌兩人看得清楚,薛嬪好眼力,送來的美人兒真是美!連哭都這般風情萬種,讓她看了都不禁心生憐惜。
這要是讓男人見了,怕不立時上前扶起,小心嗬疼著!
顧嬤嬤與何媽媽邊吃切好的水果,邊交換了個眼神,這樣的女人怎能讓她留在王府裏啊!連哭都這般柔媚似水,瞧那顧盼間的嬌豔風情,那個男人擋得住?
抱怨的話語鶯聲嚦嚦,聽得人耳軟心也跟著軟……
慕越毫不以為意,果子吃的好,對白露道:“這些果子正當時,別放著,你們姐妹們分一分,還有院裏的媳婦子、婆子們也都給些,大夥兒嚐嚐。”
白露微笑曲膝:“還是王妃想著咱們。”
“哼!你們要不想著我,我也不想著你們啦!”慕越拿著銀簽扠了塊桃子給雀兒,“哪!給。”看雀兒咬了一口,她便把銀簽遞給她,“甜吧?”見雀兒點頭,她方笑著對草兒招手,“來,別說我隻疼雀兒不疼你。”草兒笑盈盈的上前接過慕越給的另一根銀簽。“王妃疼雀兒姐姐是該的,雀兒姐姐可侍候王妃長了。”
“嗯,那是。”慕越點點頭,對白露道:“對了,我原交代平兒這幾日不用進府,讓她在家安生養著,記得果子要送她那兒一份。”
白露連忙點頭:“記著了。不會落下平兒姐姐的。”
何媽媽轉頭對顧嬤嬤說:“瞧瞧,這麼些東西就顯擺,真真是孩子氣啊!”
顧嬤嬤眼角掃過妍梅二人,對何媽媽道:“咱們王妃是性子好,有好的,都不忘照顧身邊的人,不過也是她們這些孩子侍候得好,否則王妃怎麼記著她們的好呢?”
何媽媽微笑點頭,顧嬤嬤的聲音不疾不徐,恰恰讓跪在地上的妍梅聽得清楚。
人與人的相處是互相的,今天妍梅跑來慕越跟前告狀,說侍候的人不盡心,欺負她雲雲,雖說隻是由頭,讓她有機會到正院來,好讓王爺注意到她。但也間接在指責慕越這當家主母不盡心,沒把人管好,讓下人輕待了她。
顧嬤嬤覺著好笑,妍梅是以什麼身份在指責慕越呢?
雖然說她們兩個是薛嬪賜下的,但當時,王爺與王妃甫新婚入宮謝恩,她不是皇後,又不是王爺生母,順王才新婚,尚未有嫡子就賜侍妾,萬一王爺寵妾滅妻,沒有嫡出子嗣,日後在爵位的繼承上是會出現問題的。
薛嬪是想給王爺夫妻及太子添堵,卻不想惹人非議,因此當日把她們兩賜下,卻是說法含糊,並未言明她們兩就是要賜給順王的妾,雖然是從宜和宮出來的,與內府言明侍候王爺通人事的宮女,實質上並無不同,可是名份上卻有很大的差異,同樣是宮女,工作性質卻大不相同,既然薛嬪未明說,那王爺把她們當一般侍候的宮人對待並無不妥。
雖然妍梅她們身邊有丫鬟侍候著,看似較夏月她們來得嬌貴些,其實拿的月例錢就能看出玄機。
夏月四個宮女拿的是二等丫鬟的月錢,與白露她們同等,而夏珺三個女官拿的是一等丫鬟的月錢,與雀兒、圓兒是一樣的,而妍梅她們兩,拿的是二等丫鬟的月錢,不是通房、也不是姨娘。
她們兩個住的也比夏月她們好,各住一間廂房不說,還什麼事都不用做,當然也見不到王爺就是了。
當初王妃這麼安排時,何媽媽還有疑問,怕當時還是皇貴妃的薛嬪有微詞,誰知王妃卻揚眉問:“雖然妍梅她們是她賞的,但賞下來了,就是我順王府的人,吃的、用的、穿的全是我順王府的,她憑什麼過問?再說了,她們兩不過是宮女,難道我進宮,她們還能跟進去?貴妃娘娘要如何知道,她們在府裏的一切?她們可不是男人,輕易就能出門的,她們要是能把這些事捅到貴妃娘娘麵前去,那就表示什麼?表示她們不安份,能通外人!她們可是貴妃娘娘身邊出來的,若傳出她們在深閨中不安份,豈不壞了娘娘的名聲?”